他最终松开了手,扯住余自生的衣领往下拉,蜻蜓点水地吻落在余自生的唇瓣,余自生熟稔地撬开他的唇,湿润的舌相互抵在一块,暧昧的气息飘浮在空中。裴茗推开了他,脸上的透出淡淡的红,笑了笑,“走了。”“嗯。”这下余自生没留他,他知道自己留不住裴茗,想说的话留在嘴里伴着津液咽了回去,淡然地看着裴茗离开。树林里,格蕾已经等候多时,她表情看起来很难看,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只见她摆了摆手,骂了声滚,站在她旁边的人不怒反笑,两人明显是老相识,裴茗走上前对格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转而对旁边嬉皮笑脸的皮尔斯说,“走吧。”皮尔斯掀开车帘等裴茗上了车之后自己才进去,他朝外面吩咐了一声,乌鸦得了令,扑簌着翅膀飞起,皮尔斯翘着二郎腿靠在车厢内,细细地瞧着裴茗的脸色,“今天心情不好啊。”裴茗闻言睨了他一眼,没接下这句话,反而说,“翘二郎腿对身体不好。”皮尔斯神情古怪地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人。”但还是乖乖地把脚放了下来。“哥哥的身体怎么样了?”裴茗偏开头望着窗外,僵硬地语气中带着些许疏离,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每一次见面都会伴随争吵,像是没有尽头的迷宫,教人心生厌烦。“我以为你不会问。”皮尔斯打开电子光环,淡蓝色的光屏投影在车厢一侧,有关裴衍的照片像幻灯片一样转动,有睡着的时候、发愣的时候、生气的时候裴茗难以言喻地看着这些照片,在心里反复斟酌之下开口,“你偷拍这些照片他知道吗?”皮尔斯冲裴茗眨了眨眼,随后一脸正色地关掉投影,“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我特地拍给你看的。”作者有话说:我快疯了,我的身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我的肺都快要麻木了,这杀千刀的期末考像是站在刑台上的刽子手,香火快要燃尽,我不知道能不能学完欠的那一堆“债”。往事裴茗跟着皮尔斯落了地,一栋精致别样的小洋楼出现在视野里,与儿时的记忆别无二致,他迈开腿进入大厅,大厅空无一人,他眼里带着询问地意味看向皮尔斯,皮尔斯微微一哂,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穿过走廊,来到拐角,皮尔斯站定脚步,打开了门,这是裴茗之前居住的房间,裴茗停下脚步,没往里看,他知道裴衍不在里面。“他什么时候来见我?”裴茗问。皮尔斯也拿不准老板的意思,斟酌之下开口,“这得看老板的心情。”裴茗黑了脸,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心里暗道那个阴郁的神经病怎么会有心情好的一天。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房门被皮尔斯关上,顺带落了锁,许是担忧他再次跑出去。裴茗摊在床上,熟悉的摆设和温暖的气息,这里没有被人抹掉他曾经生活的痕迹,衣柜里的衣服仍然完好地挂着,房间里没有灰尘,可能是皮尔斯那个倒霉鬼每天都被使唤前来打扫的缘故。门被敲响,声音不急不慢,没有催促地意味,裴茗翻身开门,落眼处不在皮尔斯身上,而是皮尔斯手里的蓝色脚环,裴茗的嘴角紧绷,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抗议。“亲爱的,你别这么看着我。”皮尔斯甩了甩手里的脚环,幸灾乐祸地说,“这是老板的命令,为了防止你二次逃跑。”裴茗沉着脸正欲关门,想把这尊大佛以及大佛手上的法器一同关在门外,好让他眼不见心不烦,刚要掩上,却被皮尔斯伸出脚拦了下来。“他说你不带就失去谈判的资格。”皮尔斯双手托着脚环抵到裴茗面前,表情诚恳,语气真挚,“我想你不会拒绝的。”砰的一声,裴茗无情地关上了门,留给皮尔斯一阵门风,皮尔斯倚靠在门旁,心里默默数数,不到十秒钟,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素白的手从门缝中伸出夺走了皮尔斯手里的脚环,他满意地笑出了声,轻哼着家乡的小调回到老板身边复命。裴茗把脚环搁置在床头柜上,心生烦躁地挠着头发,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看着让人恼火,他在床上扑腾了一会儿,认命地拿起脚环往自己的脚踝上安,脚环不大不小,不会从脚上脱落,也不会让他感到束缚,正因如此才会让他更加烦躁。黑暗的房间内,裴衍整个人缩在躺椅上,书桌前的蓝色电子光屏未关,密密麻麻的数据不断流动,教人看了眼花缭乱,皮尔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拿起薄毯往裴衍身上一罩,快要触碰到脸颊时蓦然与他错愕的眼神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