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了,也不想要买手表。”盛柳闻言挑眉,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轻嗯一声算作应答。盛柳带着盛淮星,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豪华的车停在门口,车牌号盛柳也非常的熟悉。她下意识地将睡眼朦胧的盛淮星抱紧在怀里面,怀有抗拒和侥幸,想要从那辆车面前绕过去。显然,车的主人并没有给她这个选择的机会。熟悉且让两母女都压抑的声音响起——“是多不想见到我?连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声招呼了吗?”盛柳牙齿轻抵着内侧的嫩肉,“妈。”盛夫人一身华服,细且长的双眉让她的面相看上去十分的刻薄。像极动画片里面拿着长勺子随时熬汤准备把所有人毒死的老巫婆。盛淮星害怕地往盛柳的怀里面钻,单薄的胸膛急促地呼吸着,起伏格外明显。盛柳甚至不需要低头去看她的神情,也能够揣测到小朋友对于盛夫人的害怕。“既然回来了,那就都跟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商量。”盛夫人嘴角轻扬,鄙夷高傲的目光从眼睛中毫无遮掩地流出。盛柳想找借口拒绝,谁知道从车上面下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几乎可以说是暴力压着她往上走,根本不容她拒绝的余地。“好……”盛柳的心思转弯多折,坐上车后第一件事情是安慰盛淮星。车上的气氛并不好,盛夫人坐在她们对面,神色淡漠,那种久居高位的威压让接受过多年服从教育的盛柳陷入沉默,甚至连脑子都满是麻木。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一点思考。老宅。盛夫人的高跟触碰到木地板上,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自己的人压着盛柳跪下。“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里。”盛夫人用阿姨递过来的温热帕子将手擦干净,微微弯腰,作势去牵站在旁边的盛淮星。却吓的小姑娘连连后退,迈开腿就往盛柳跪着的地方跑去,边哭边喊妈妈。盛夫人细眉微蹙,不用她动手,自然有人将盛淮星控制住。“两母女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盛夫人轻抚过耳垂上坠着的耳环,“盛柳,这是我最后给你一次教训。之后你乖乖听我的话,盛家的荣华富贵就还有你一份。如果你想继续用反抗我来让我难过,那你怕是算盘打错了。”“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不行。”盛淮星哭闹不止,吵得走在前面的盛夫人头疼,后面跟着的保镖很快明白过来,伸手捂住盛淮星的嘴巴,让哭声变成呜咽声,光是听声音就可怜得很。盛柳的跪,也并不是在客厅跪一整晚,而是被“请”到满是黑暗的内屋,门从外面落锁。那间房子虽然在整套屋子的里侧,但无论去什么地方,都需要经过那个位置。脚步声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是过来把门打开的,充满无穷无尽的绝望。盛柳麻木地跪在黑暗里,好似一座已经完全丧失意志的冰雕。在这个家,从不需要有想法的盛柳。楼上,盛夫人看着被哭得喘不上气的盛淮星,慵懒地落座在后面的红木凳子上,长指甲落在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星星,还记得奶奶跟你说过什么吗?”盛淮星站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地抬手擦擦脸上的泪水,轻颤道:“不可以……不可以把奶奶送的东西给别人。”“是啊。”盛夫人将手机里面一早就存好的录音打开给盛淮星听。从手机里面穿出来的是海浪声、风声、脚步声,还有她们在海岛上面呼唤金敏娜叫喊声。“娜娜,你到……”然后是一阵物件摩擦发出的声响,而后开始噔噔噔地响。盛淮星记忆力不差,这句话刚开了个头,在她的脑海里面就已经出现了全部场景的模样。是盛淮星把手表给金敏娜场景。盛夫人面上明明充满笑容,却让盛淮星如坠冰窟,害怕地站定在原地,想要往后退,却被盛夫人一把抓住手腕。残余些许温热的手捏上盛淮星的颈项。“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从哪里来,给我滚回到哪里去。懂吗?小野种?”“……呜呜”“外面站着的进来,把星星送回房间里,在外面疯玩了这么久,也该累了。”盛夫人高声道:“明天我约好的早教老师就会过来上课,都已经是要上幼儿园的孩子了,成天跟着你妈到处乱窜算什么回事?”“我们盛家之后还都要落到你手里面呢。”盛夫人的表情充满鄙夷和厌恶,但是又从其中捕捉到一丝诡异且别扭的爱,透过盛淮星,不知道看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