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休息了。”
“叶白走到门派外围边上的树林里散心,恰巧碰上罗师父。”
“罗师父看到叶白,很是欢喜,提议他若是无聊,可以去演武场观看门派弟子们练剑。”
“叶白反正闲来无事,也便顺着罗师父指明的方位前往门派演武场。”
“他到达演武场的时候,并不知道当初那几个欺负罗玄的同门弟子才在背后质疑过他,说过些无凭无据的恶意猜测。”
“叶白蹲在演武场边缘,注视着场中弟子们挥舞着样式普通的铁剑一遍又一遍重复本门派那套简单朴实的剑法。”
“以他的天赋、眼界与对剑的理解,来看这群资质平庸的年轻弟子练剑,自然能看出他们的错漏百出、循规蹈矩、照本宣科,连最基础的剑招姿势都不能摆弄正确,对为何如此出招更是没有半点理解。”
“乏善可陈。”
“其实罗玄现在的剑术水平也就比这些同门弟子稍稍好些。还是在叶白这些时日无意间给予指点帮助过后。”
“叶白托着腮看着那些弟子怔怔出神。”
“这样的剑术……难道也可以算作剑客的么?”
“‘那个谁!’叶白仰头,就瞧见过来了几个面容莫名有一点点熟悉感的弟子,‘我们可都在练本门武学,你……你怎么都不避一避的?’”
“叶白恍惚中记起,罗玄好似说过这种类似的情况,一般要避开他人练武的时候,以防出现被怀疑偷盗他人武学的境况。”
“但是这个门派的剑法……一般也没什么人来偷的吧?”
“为要自证清白,叶白站起身,从围上来看情况的其他弟子那里借来一把制式铁剑。”
“而后,他翻身越过包围圈,跃至演武场中,当场舞了一套自创剑法。这套剑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出自他对这款制式铁剑的了解。”
“与罗玄朝夕相处的这些时日,叶白早就对这个门派传承的剑法了解得一清二楚,经过他对制式铁剑的了解,他更是从剑的角度出发另外创造出一套完全适配此剑各种特质与性状的剑法。”
“叶白问过罗玄要不要学,罗玄十分心动,却艰难拒绝了,说要坚持本门派的传承。”
“这套自创剑法与本门派所传承的那套剑法,理念相似,而展现的招式不同。”
“但饶是眼光平平的这群弟子们也都能看出,这套剑法并不差本门派传承剑法什么,甚至某些招式中还展露出灵巧的奇思。”
“叶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完整整展现了一遍这套自创剑法。”
“即使有人要硬说他有如此剑法后,还想偷盗本门武学,那他这套剑法在众弟子面前完整的展现,也算是‘回馈’了一套全新剑法,总也该算两清了。”
“叶白找到方才借剑的那个弟子,将铁剑奉还给那个尚处于惊呆状态的弟子,在一众惊叹、夸耀、吹捧与酸言酸语中抿着嘴离开。”
苏梦枕也是惊叹:“自创剑法,如此惊人的天赋与悟性,叶少侠可真是,令人艳羡。”
狄飞惊关注点落在另一处:“友人之间,也要回避。毕竟瓜田不纳履——”
“李下不正冠。”
苏梦枕随口接了下句,却道,“可是友人之间,岂能不托付信任?”
狄飞惊:“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梦枕正色道:“可我现在就全然相信你。”
狄飞惊:“……”
江枫莞尔,轻轻抚摸养弟的发顶:“能够有着托付全然信任的人,也是一件幸事。飞惊不必再感到不安了。慢慢来。”
狄飞惊垂下眼帘,没有再反驳什么。
他虽然认清江枫、苏梦枕等这几人的品性,但是凡事并不是全然唯一的,背叛也不一定就是恶心小人才做的事。
背叛只是在某一杆秤上时,他的分量没能大过另一头的分量罢了。
极端情况下,倘若另一头是大义,是更多人,是分量远超他的存在,再是江枫、燕南天、苏梦枕这样的大好人,难道就会放弃另一头“更该选择的”,而不是“忍受锥心之痛”放弃他么?
小人,那就更不必说了。
苏梦枕与江枫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轻信他人,随随便便就能被人哄骗了去。若有小人意图背刺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狄飞惊抿抿嘴。
日后,自己还是得多留意,看顾好他们两个,把这两个天真的大傻瓜看牢了,赤胆丹心总该被护住的……
“叶白离开演武场后,蹲到道路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