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希彬觉得自己又被鄙视了。
“是不应该这么弱的,只不过是,猝不及防而已。”尬笑一声,他为自己辩解。
舒行之笑笑,没答话,三下两下吃完沙拉放下刀叉:“我吃完了,你慢用。”
谷希彬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跟着就说:“我也吃完了。”
舒行之点头:“那就不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谷希彬结了账,跟舒行之走出餐厅问:“舒法医是开车过来的,还是——”
“我不会开车。”舒行之坦然回答。
“那舒法医就坐我的车去医院吧。”谷希彬便说。
他带着舒行之到自己车边,舒行之却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他有些奇怪,一般来说两个人的话,对方通常选择坐在副驾驶,副驾驶的视野好,而且也方便跟开车的人聊天。
“舒法医不坐前面吗?”他忍不住问。
“我验过一具尸体,他是被钢管穿胸而死的,当时他坐在副驾驶,车子跟前面运输钢管的卡车追尾,卡车上的钢管掉下来,穿透挡风玻璃插进了他的胸膛,当场死亡。后来我就不坐副驾驶了。”
谷希彬:“……”
在开车去西月医院的路上,谷希彬满脑子都是那个人钢管穿胸的画面,以至于开车格外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个不好,就跟前面的卡车追尾,自己这个坐在驾驶座的人也被钢管穿胸了。
他真后悔多嘴问那么一句话啊!
按照他平常开车速度只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他愣是开了二十分钟才到。
下车的时候,舒行之又说话了:“谷先生肯定是谨慎细致的性格。”
谷希彬笑:“谈不上,做事还算细心吧。”
平常不知道多少女人夸他,他都浑不在意,但这个女人夸他,他却莫名自豪,赶忙谦虚一把。
只见舒行之真诚点头:“以前我从隔壁餐厅去西月医院,打车只需要十二分钟,谷先生却用了二十分钟,可见开车非常的谨慎小心,谨慎小心是好的,能避免事故发生。”
听着是好话,但谷希彬却感觉,这话里面怎么有点鄙视的意思?
咳咳两声,他转移话题:“走吧,我带你去病房。”
两个人去了王妈的病房,谷希彬只对王贵说找了个医生来看看王妈的身体状况,就把王贵打发到病房外去了。
舒行之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手套来,手法娴熟地掀开王妈的衣服,朝她胸下看去。
谷希彬跟着看过去,只看见胸下有道浅浅的印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是勒痕。
王妈虽然是植物人了,大脑不运作,但身体机能却还在运行,淤痕会随着身体的修复,慢慢变淡,哪怕只是过去一两天,也会淡很多。
但舒行之却在那道痕迹旁边认真仔细地察看了许久,之后又忽然握住王妈的手腕和脚腕,细细看起来。
谷希彬大气不敢出,等着她出结果。
十分钟之后,舒行之站直身体脱掉手套:“确实是勒痕,胸下和手腕脚腕都有绳索捆绑产生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