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认真打量思索,李承度依旧不反对,她说什么就应什么,好歹止住了小郡主的不满。
王六从旁看着,只觉得主子和小郡主相处实在太好玩儿了,尤其是小郡主这神气活现的模样,主子竟每每都能接住捧着,恰到好处地让小郡主满意,确也是门功夫了。
既然知道了留下的东西只是幅画,又想到了接下来要做之事,扶姣就预备回房去,她蛮喜欢赵娘子的,李承度说了还会有去赵家的时候,给李承度挑选衣物时,她也想选些东西送给姿娘作礼。
“王六。”她在门前顿足,回身道,“去帮我买些东西。”
王六哎了声,跟着她去取需采买之物的清单,然后对着那写满了三张纸的内容呆滞又是后话了。
这厢,李承度看着他们离开后仍未有动作,盯着画端详许久。忽然,他取出匕首,对画中李蒙将军的胡须处割一道小口,轻轻撕开,目中流露出果不其然的光。
他第一眼看到画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初时始终想不起是什么,直到听到小郡主嘟哝潦草之类的话时,脑中灵光一闪,记起母亲每见父亲蓄须,必会抱怨一番,然后亲手给父亲剃须之事。
既最讨厌父亲留须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在画中多添这一笔。
顺裂口慢慢撕开,画像下渐渐呈现在眼前的舆图,才是听泉先生真正留给他的东西。
这是一幅和扶姣当初给他的那张几乎一致的舆图,不同之处在于,扶姣那幅没有作任何标记,而这幅不仅将几处兵家重地和险要之处圈出,还在几地之间直接画出了路线。
李承度对路线思考半晌,脑中迅速绘制出它们的关系,而后明白过来,这是母亲为他所提的建议。
从洛阳到徐州,再到梁州,母亲为他点出了一条积蓄势力的路。
在父亲的画像下,她并没有忽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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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姣他们在客栈又住了两天,就被热情的赵渚再三邀请,住进了赵家,说是一起过上元节。
赵云姿本就喜欢扶姣,听说他们预备过了上元节这日再考虑离开之事,便高兴地将扶姣安排在了隔壁院子,来往几步路就到了。两个小娘子感情一日千里,几乎天天黏在一块儿,很快就成了闺中密友。
上元节前一日,风清气朗,依旧是大晴日,虽说寒气不减,但足够叫人心生快意。
赵云姿在房内剪贴纸,这是她在闺中养出的绝活,本不轻易现人,但扶姣喜欢,她就愿意多为好友剪些有趣的玩意。
将剪纸扬起,借天光打量,心觉这个形状应当就同纨纨所述的鹿儿差不多,真是好看,若有机会,她也想亲眼见见这灵动的小东西。
含笑间,下人报郎主来了,她忙起身迎去,收了笑意道:“爹爹。”
赵渚颔首,问女儿身体如何,近日如何,赵云姿一应答好,那些偶有小恙的事都不曾道出。
放在往日,父女间会更亲昵些,可一年前赵家大郎的死横亘在父女之间。纵然赵云姿知道爹爹在最初的怒火后已不曾怪她,可终究心中有愧,再也无法对他自如撒娇了。
她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兄长,有时候也会想,当初死的如果是她就好了,反正她只是个女儿家,也不至于让爹爹如今还要为了让谁承嗣而烦忧。
女儿垂眸细答间,赵渚也在无声凝视,瞥见她愈发清瘦的身形,内心叹一声,有心想安抚什么,-->>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