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渟岳将药端了起来,“把药喝了。”
他给的药,褚清不敢喝,更何况还是楚渟岳拿着汤匙要亲手喂他,褚清想想就胆颤。
褚清扯了扯嘴角,敷衍道:“臣等会喝。”
楚渟岳默默把药碗放下,“好,你尽快喝了,凉了效用不佳。”
褚清颔首,“皇上,天色晚了,您不回去歇息吗?”
他这是在变相的赶楚渟岳走,他不想看见楚渟岳,看着楚渟岳他怕压抑不住心底翻涌的火气。
楚渟岳眼中仅有的光变得暗淡,“我看你把药喝了就回去。”
“……”
褚清别开眼,深呼吸压下不耐,没言语。
楚渟岳看着他,褚清脸庞轮廓柔和瘦削,比之从前肉嘟嘟的脸颊变了些许,但终究还是相似。
褚清分明与阿清有诸多相似,他却似眼前蒙了布,看不清看不透。
他说,他不要带上有色眼光去看褚清,一切让证据来证明褚清的身份。可他还是没能做到。
他不是在等证据证明褚清便是阿清,而是在等证据证明褚清是南梁的细作。所以,抓到褚清是南梁细作的把柄后,他无条件的就选择了相信,选择了处死褚清。
他结了因,造就了果,便需自己承受。
“阿清……”
楚渟岳才开口,就被褚清冷淡打断,“皇上,臣不叫阿清。”
褚清视线从新落回楚渟岳身上,冷眼看着他,思索他口中的阿清是谁。
楚渟岳呐呐张了张嘴,复又合上。他无法开口称褚清为侍君,那本是该成为他皇后的人,他们本该恩爱美满,而不是如今这样。
“褚清。”
楚渟岳最终还是唤了他名字,“我有话对你说。”
褚清不置一词,奇怪地看着楚渟岳。
“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楚渟岳郑重地望着褚清,所言皆发自肺腑,“我自认为足够清醒,能够看清一切,但我才是最不清醒的人,闭目塞听的是我。”
他希望阿清仍然活着,他满心期盼。可期盼的同时,他也在害怕,他怕所有的期盼会落空。
他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但,最不清醒,最不理智的就是他。
褚清微怔,楚渟岳为什么会说这个?
“你入宫后,苛责折辱你,皆是我对不住你。”楚渟岳顿了顿,喉结滑动,“日后不会再这样了。”
楚渟岳是什么意思?求原谅吗?褚清眼底划过不解,依旧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就这样简简单单认个错,便想得到谅解,不可能。
楚渟岳的目的不是求褚清原谅,而是表明他现在的态度,他不想从褚清眼中看到惊恐害怕的神色。
他做错之事,日后可以慢慢弥补,前提是褚清要先养好身体。
徐院正所说的‘寿元不永’一直在楚渟岳耳边回响,刻在了心底,不敢忘却。
褚清一言不发,楚渟岳也没再说话,殿内寂静,落针可闻。
两人维持了这个状态好一会,褚清自觉耗不过楚渟岳,扭头对他道:“您明日还要上早朝,还是快回去罢。”
他说的话看似是在关心楚渟岳,实际上却是在赶楚渟岳离开。他不想同楚渟岳说话,也不想他继续留下。
楚渟岳没说话,垂下眼伸手探了探药盏的温度,“药是-->>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