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拧着眉头,“燕臻,你在胡说些什么!”
燕臻搂紧了她的腰身,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陶令仪的身上,他有些委屈地将头埋在陶令仪的肩膀上,“簌簌,为什么在冀州待这么久?”
陶令仪在冀州已经待了足有月余,从前她如果再好玩再喜欢的地方,最多也就待半个月。
可是,她要如何解释,是为了等他的信?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燕臻低声道:“是不是因为见了宋寓,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宋寓,簌簌,你是不是……”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话,语气焦灼,陶令仪能清楚地听出他的患得患失。
心口微微一痛,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你就因为这个过来了?”
燕臻说:“我本来预备到燕云县巡视军务,但是实在心急,所以,所以提前了几日出发,先拐到你这昌平县来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陶令仪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什么,眉头轻轻蹙起。
燕臻老老实实地道:“九月初十。”
正是她和宋家两兄妹相遇那一天。
陶令仪恍然道:“所以,你是因为来见我,才没有送信来?”
燕臻没想到陶令仪会问这个,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又惊又喜,“所以,所以……簌簌,你是为了等我的信才没有离开的吗?”
陶令仪立刻抿住嘴巴,“我没有!”
燕臻又如何听不出她这是在口是心非,急忙将她搂紧,捧着她的小脸与她对视,“簌簌,你既然肯看我的信,是不是代表,你心里有一点点我的位置了?”
陶令仪仍旧抿唇不语,燕臻也不恼,只是紧紧地将她搂住,下巴贴着她的肩膀,激动地好像要掉下泪来。
分明陶令仪半个字都没有答。
他低声道:“簌簌,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有看过我的信呢?”
陶令仪有些不忍听到他这个语气,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怎么会?”
燕臻告状一般,絮絮叨叨,“我给你写了十六封信,可是你一封信都没有回过我。簌簌,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有多不安,总是怕你被旁的男人拐跑,怕我不在你身边,会有人欺负你,怕你离开我太久,当真把我忘掉……”
陶令仪从来不知道,燕臻也会有这么多的话想说,看来一个月一封的信,还是他收敛之后的结果,她任由燕臻抱着,就这么絮絮说了许久。
直到她站的腿脚都酸了,才轻轻推了一把燕臻,“我脚痛。”
燕臻终于如梦初醒,他连忙松开陶令仪,将她抱到榻上,“快躺到榻上歇着。”
陶令仪坐到榻上,打量着燕臻的装扮,而后视线往上,看着燕臻双眼下面明显的青黑,一看就是太久没有睡好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