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不至此,”梦珏笑眯了眼,以扇掩面,“你这不是在水里玩得挺开心的吗?”
无忧欲想回怼,却见水波倒影多出了两位男子的身影。
“喂!你们两个还不把我捞出去!还是不是兄弟了?”无忧怨气冲天地朝着两位男子伸出手去,却不想那两位男子也只是跟着梦珏在一旁笑着,并未有营救自己的打算。
“无忧,这是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我们不好参与。”其中一位腰系玉白长萧的男子开口说道。
无忧横了他一眼,又对另外一位背负长剑的男子说道:“令歌,你快拉我上去,他们两个是一伙的,你肯定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只见背负长剑的男子眉眼如画,笑容满面,一身月牙白衣裳在清风中微微浮动,玉树临风一般,俊美迷人。
看着男子的笑颜,无忧亦是一笑,“罢了,我自己在水里再泡一会,这身上实在痒得受不了。”
说罢,无忧仰头,凝望蓝天浮云,思绪渐远。
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让他们感慨万千,好似走完一生。
无忧叹息,他回忆起去年之事,在青岩山救下令歌,当真是凶险至极。
……
朦胧混沌的光影之中,一位男子低垂着眼眸,漫无目的地超前行走着,他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不知走上多久,他听闻四周传来人声,那是来自不同的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令歌。”
令歌?是啊,自己名叫令歌,男子回忆起来,却心生落寞。
可是,唤着自己姓名的那些人,他们又是谁?
“令歌!”
令歌闻声,回头看去,只见那正立着一些人。刹那间,往事的记忆袭来,他错愕不已,迈出脚步,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
只是越往前走,令歌的眼中越是泪水,只因眼前的那些人正是白栈期,赵咏皓,贺兰甯霞,盛楠……那些他深爱着的人们,皆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师父,皇兄,师姐……”令歌大步上前跪在众人的眼前,泪如雨下,“我已经替你们报仇,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你们可以安息了。”
白栈期走上前,向令歌伸出手去,令歌抬头看着白栈期和善的笑颜,陷入惘然。
只听白栈期说道:“师父已经知道所有事,不会再怪你。”
令歌止住眼泪,点头应下,搭着白栈期的手站起身来。
看着周围的人,令歌眷恋不已,他说道:“师父,我想和你们在一起,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白栈期伸出手擦拭令歌的泪水,安慰道:“傻孩子,你应该回去,还有人在等着你。”
还有人在等着自己?令歌再次惘然,他努力地回忆着,却发现脑海中唯余朦胧身影。
只听白栈期说道:“去吧,听师父的,从今以后,好好地活着,珍惜着每一日,莫要辜负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白栈期等人如过往云烟般随风而逝,只留令歌一人留在原地,泪流满面。
……
令歌从睡梦之中醒来,缓缓地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处陌生的简朴房间。
在他的床边,坐立着一位女子,定睛一看,正是望舒师姐。
望舒见令歌醒来,眉眼间浮现欣喜,她搀扶着令歌坐起身来,不等令歌询问,她已经解释道:“这里是华山,是成掌门和无忧救了你。”
令歌颔首,目光流转片刻,发现房间里唯余自己和望舒。
此时,望舒端来一杯温水给他,让他饮下。
饮水的同时,令歌听见望舒说道:“你已昏迷一个多月,这些时日,令楷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只是他今早离开华山,前去长安,他打算向陛下请辞,很快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