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她心里喜忧参半,她不了解冬娃子,但她了解这个畸形的家,但凡有一点正常心理的人都不会在这个家待下去。
鸡下到锅里,乔荞催促犏牛到西厢房里去。
“我,我,我,不去!我,我,我,要,看,你!”
傻犏牛被绑在窑洞里冻了一夜,两只眼睛红得象兔子,乔荞有点心疼他,她在窑洞里待过,知道滋味不好受。
“犏牛,以后不能再拿刀砍人,明白吗?不然他们会把你关窑洞里,不给你饭吃。”
“嗯,嗯,他,他,们,不,不,不能,打,你!谁,打,打,打你,我就,就,打,他!”
犏牛立场分明,在他心里有两样东西最为宝贵:一样是碗里的饭,一样是陪他睡觉的女人。
他可不能再让小红欺负乔荞。
乔荞叹了口气,自己的命运已如草芥,眼下这个傻男人多少能靠得住。
只是,犏牛再有力气也架不过牛氏的淫威,他是傻子,怎么能抵得过牛氏这只千年的狐狸。。。。。。
鸡汤熬好,乔荞双手端着走进堂屋。
堂屋有两个炕,一东一西分别睡着牛氏和她的两个孙女。
小红就在西侧的炕躺着。
她肩膀上缠着白布,嘴里不停地在哼哼,小兰在一旁学着绣鞋面,见乔荞进来白了她一眼,对小红说道:“姐,送饭的来了,让她伺候着你吃点。”
小红睁眼看到乔荞,怒火中烧,伸出手指着乔荞骂道:“你还有脸进来见我,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我二叔拦着我一刀砍死你!”
乔荞低头没有说话,她将一条毛巾垫在小红的脖子上,舀了一勺鸡汤递到小红嘴边。
“给我滚出去!不要脸的贱货,等我好了再收拾你不迟,卸不下你的一条膀子我算白活了十七年!”
小红一吼伤口挣裂,疼得她的脸皱成了抹布。
“你好好吃饭,犯不着给她动怒使气,还有我呢,这个家有我在一天不会让她好过,你听话,吃了饭安静歇着,让她伺候你——跪着喂你吃!”
牛氏趴在东面的炕沿上大声说道,烟斗敲得邦邦响。
小红来了精神,她的嘴边溢出冷笑,盯着乔荞说道:“听到没有,你跪下喂我我才吃,不然让你在炕头跪到天黑!”
乔荞的手颤得握不住碗,她从小红的眸子中看到了烈火在肆虐。
她缓缓跪下去,听小兰和小红发出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