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轻咳,
而同时期的《巴黎茶花女遗事》的主角是妓女,正赶上潮头浪尖,成为爆款正当其时。
更何况,他翻译的时候,丧妻不久,心境悲凉,每次译到深情缱绻、缠绵悱恻之处,便忍不住痛哭,
“陆先生藏头露尾,不敢讨论,实非译者所为。”
他说道:“吾之翻译,以讲好故事为第一要务,语言文字之准确,并非首要追求。”
“语言文字都翻译得不准,又如何讲好原著的故事呢?”
20世纪初,清朝文坛上正流行欢场文学,做为才子佳人变体的狭邪小说大行其道,
他扶住门框,
“请吧。”
陆时又问:“如此看来,你在法语上的造诣很深?”
林纾:“……”
回答的时候显得颇为自得。
就比如,1897年翻译、1899年出版的《巴黎茶花女遗事》,即《茶花女》,
当时,林纾半点儿不懂法语,
林纾笑,
“《巴黎茶花女遗事》。”
“中外老司机,惺惺相惜。”
林纾双眼缩了缩。
有此成绩,林纾必然对自己的翻译水平无比自信。
心道,
林纾也就认识少量单词,读写勉强合格。
陆时说:“我本人确实是翻译没错。但我认可你也是翻译了吗?你连翻译都不是,咱还讨论什么?”
这老哥直接读了法语。
“这……”
“那你知道,林先生将之译为哪两个字?”
辜鸿铭回答:“是‘仲’、‘马’。”
陆时回屋取来了纸笔,认真地写下一个读音:
ding。
随后,他道:“会翻译成那两個字,是因为受了闽地方言的影响。在林先生的家乡,‘仲’字念‘ding’,其中,‘i’是‘ü’裂化形成的结果,连读的时候还原回‘ü’。”
辜鸿铭试着读了读,
“‘仲马’读音就是‘dümma’,刚好与法语‘Dumas’相同。”
另一边,林纾也不由得点头,
“还真是。”
辜鸿铭懵了,
“说什么呢?伱自己翻译的,自己不知道?”
林纾微微尴尬,没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