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偏叫人逮了现?行。
楚惊春自?也没得闲心与他迂回,当即道:“楚统领违背诺言,可是京中出了变故?”
烟兰的信鸽来的并不比楚家慢,甚至更?快一步。如今,只瞧楚庭舟怎么说。
楚庭舟未曾隐瞒,将太傅信中所?言一一道来。
末了,又无比沉痛地添补:“殿下尚未成婚,未有子嗣,不知为人父母者,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孩子无忧。”
呃……
楚惊春吸了口?气,诚然是戳到她的盲区。
她不止没有孩子,还是为父母所?弃,但人之常情,怎会?全然不知?
“你是爱惜家人的。”楚惊春道,“所?以我来了。”
楚庭舟心下咯噔一声,脱口?道:“殿下开始便不信我?”
楚庭舟自?诩,为人最要紧,便是信守诺言。若非事关家人,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亦绝不眨眼。
可以性命交托承诺,却不能令家人陷入险境。
楚庭舟自?知有失,这才等在原处。
不想,楚惊春只是眼带笑意,像是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楚统领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信不过的,是宫里?那位。”
楚庭舟南下的事瞒不住,倒不如,直接以他为饵。
楚庭舟恍然点头,顿了顿才闷声道:“家父来信,倘或长公主在京中,或许能救下小女,臣必不辱命。”
楚惊春轻笑出声:“楚统领还是天真,即便我在京中,亦不会?为此事出头。”
楚庭舟愈是迷茫,他并不了解楚惊春,只揣测楚惊春行事,她是极为看重为她办事之人。若非如此,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护卫,就舍下与他微末的情分?,请他南下。
如今,更?是亲自?涉险。
缘何到了他身上,请他做事,却不肯出手保护他的家人?
楚惊春不欲多说:“楚统领回京后?,自?然明白。”
身为长公主殿下,实权在手,令顺天府尹破一个废公主的门,算不得什么。然则,太后?到底是身居其位,手下还是有些可用之人。
破门又当如何,一个小姑娘,扛起来就能将人转移。
破门,并不代表就能寻着人。
况且,那个乞儿怎的就来的那么巧?
会?有人救下楚庭舟的幼女,只是此人并非是她楚惊春。
楚庭舟再度躬身:“此次乃臣失言,回京后?必定登门谢罪。望殿下保重!”
楚惊春静静地瞧着他,自?然明白楚庭舟那片刻的犹疑。
原先只是阿涧的性命不保,如今,怕是又添了她。
此处距京城还有七百里?之遥,长公主的身份亮出来,或是有用,或是无用。
可是与幼女相比,楚庭舟不会?留下。
他从怀中取出些珍贵的伤药,放在马车边上,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