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愣了下,“嗯。”
等会为何擦巾没在这?
不会是宫人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萧岭人麻了一半,方才淤塞的沉重心事顿时烟消云散,此刻只能丢人无比的无奈。
“之容,你能不能……”
让人给朕找条擦巾来?
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丢人现眼!
就在萧岭思索着如何开口时,便听到谢之容动了。
“你别走!”萧岭立刻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切唤道。
谢之容脚步一停,听到萧岭难得慌张失措的声音不自觉摇头,露出了个无奈的笑来。
“臣不走。”
不是向外走,而是向内走。
谢之容臂间搭着的,正是萧岭心心念念的擦巾。
谢之容垂首,姿态恭顺无比,“臣服侍陛下,可好吗?”
然而恍惚间,萧岭却好像看见了,狼口中森白的獠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一百零一章
葱根一般细白的手指蘸着药,小心翼翼地往崔康脸上探去。
崔平之这一巴掌可半点没留情面,即便已跪了一夜因昏过去被人从祠堂抬出来,崔康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舔舔牙床,也尝得满口血气,唇角因崔平之打得太让崔康毫无防备,以至于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唇角血肉模糊一片。
“嘶……”崔康疼得眼角一抽,抬手就是一耳光,那给他上药的侍女一巴掌扇倒在地。
“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侍女跪倒在地,顾不得被打得眼冒金星,只拼命磕头告饶。
在一旁看信的冯氏扫了一眼那侍女,道:“这没你的事了,下去罢。”
侍女千恩万谢地含泪出去了。
冯氏本深深皱眉,看见崔康红肿非常的半张脸,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你过来。”
崔康挪着到冯氏身边。
冯氏取了药,捏着崔康还完好的下颌,往崔康伤得厉害的脸上涂。
药是冰凉的,涂上去非但没有好受,反而又添说不出的酸痒疼痛。
崔康五官都要扭曲了,口中呼道:“娘,轻点——”
“已经很轻了,”冯氏不为所动,极快地给崔康上了药,“早些上完,更早好受些。”
崔康疼得眼冒泪花,颤着声音恨恨道:“若非崔安,儿也不用受今日之罪!”
冯氏放下药,“好了。”话锋一转,“棋差一着,你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