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药,被人哄着取了水又取了火,之后还给塞进了清心苑鹿白公子的床底下,过了一整天,自己醒过来,才回到镇异司。
当时因她并未受什么严重的伤害,他们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此事便不了了之了。但顾山青莫名觉得,她当时受袭和这回受袭,两件事之间或许并非毫无关系。
只不过那次手段温和,没达到效果,这伙人便采取了更为酷烈的方式。
他思索片刻,道:“木清有没有对你们说过,她的水火异术是从何而来?”
张文典一愣,道:“这个还真没有。”又道,“不过,也无非是师门传承,或者自学成才吧?怎么,你觉得她遇到袭击和她修炼的功法有关?”
顾山青道:“不无可能。”
但一切的怀疑和猜测,也只能等木清醒来之后再说了。
不空遭难求助,叶一和顾山青奔赴外出,木清又凭空受袭,昏迷不醒。在顾山青回来之前,镇异司只剩下张文典、谢丰年和白鸿三人,只有“焦头烂额”四个字可以形容。
他这一回来,各方的压力顿时一轻,但也只是一轻。四个人该值守城门的值守城门,该批阅文书的批阅文书,该出城捉鬼的出城捉鬼,忙得脚不沾地,偶尔碰面,也说不上几句话。至于文影和木清,就算他们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完全交给林神医照顾。
顾山青抽出空来去看过她们几回。
文影没过多久就醒了,林神医想留她再观察调理一些时日,便仍住在神医的小院。每次顾山青来时,两人都会聊上一阵。顾山青有意逗她开心,说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文影也会笑。但顾山青依然莫名觉得,她变了。
在初到王都的时候,尽管满心惶惑,充满对失踪的哥哥的担忧,但无论是行事还是神态,文影都是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样。而这次从云牧回来,她却仿佛瞬间长大、成熟了,就好像,她在梦中度过的不是短短几日,而是漫漫一生。
有时候聊着聊着,没有话了,文影会不自觉地呆呆望向窗外,也不知是想看到什么,或是在等待什么。每每如此,顾山青都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努力提起下一个话茬。
文影的状况说不上好,木清却更加不妙。据林神医身旁的小童说,她的经络虽稍有好转,但仍时好时坏,十分危险。林神医把她放在大堂的里间,就是为了随时监看木清的情况。
有一次,顾山青恰好赶上林神医为木清施针,只见他手下如飞,只不多时,额上就见了汗。顾山青忧心忡忡想询问的分身乏术
一天晚上,顾山青和谢丰年、白鸿三人恰好都在镇异司的大堂。批着文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张文典。
顾山青脱口道:“咦?你怎么没去守城门?”
“嗯?你怎么没去守城门?”
却不想,张文典与他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谢丰年懒洋洋地向后一仰,伸了个懒腰,道:“有什么关系?叶一之前不也让她的剑守过门吗?我也弄了个小玩意替我守,只要不出事不就行了?”
张文典道:“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头叹气。
顾山青暗自咬了咬舌,原来今天该谢丰年当值,但张文典一直没在,他便先入为主了。
好在张文典也没在意,道:“也罢。”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刚从林神医那边回来,他说木清的情况好多了,可能过几天就醒了。既然你们都在,要不要去喝酒庆祝一下?好久没去了!”
确实,且不说忙不忙,因为这段时间的一系例事故,整个镇异司都愁云惨淡,十分压抑。有这样的好消息传来,他们也该出去稍作放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