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解衣襟,露出苍白的上半身,后背处狰狞的伤疤暴露于铃兰眼前,他手臂处先前未痊愈的伤同样醒目。
铃兰望着伤疤,手指微颤,但很快藏了回去。她略感愧疚,说道:“对不起。”
元邈没回应这话,只望向侧边小桌上面的药碗,里面装着已经研磨好的伤药,开口提议:“正我刚好要为伤口上药,背后的伤不大容易涂抹,正巧你来了,不如你替我涂上这药。”
除去铃兰以外,元邈抗拒一切对于他肌肤的接触,这点铃兰也是知道的。
她点了一下头,总不能放任伤号自行解决,跟着说了一声“好”。
铃兰指尖蘸上药,在他的后背摸索着,轻柔触碰着他的伤口,偶尔能感觉到他身子轻微地颤栗。
应该很疼吧。
皮肉撕开一道口,像一条游曳在他背后的长蛇。
铃兰总以为元邈不会痛,他可以炼出不属于这个时代水平的药物,更能抚平所有的伤疤。
可她忽略了一点,他同样是人,受伤了也会疼痛,等待愈合时也同样要忍耐这种疼痛。
她擦完了药,便坐到他并排的位置,瞧向他手臂处的伤,为他继续涂抹伤药。
铃兰未察觉旁边人嘴角微动,心如擂鼓。
元邈忽念叨起家事:“你叔父的毒也已经解开了。对了,他醒来后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铃兰点头,“这倒是不容易。”她态度冷漠得像是在说一件外人的事。
元邈有心缓和两人关系,偏偏遇到这等不咸不淡的回答,不免有些气恼,“是啊。你叔父过去一直属意古晏廷。”
哪壶不开提哪壶,铃兰受不得这等阴阳怪气,这段日子以来,每每提起古晏廷,两人便会争吵起来,落得不欢而散。
今日见元邈受伤,她不欲与他争辩,有心避开争吵,便要起身起开。
元邈拉过铃兰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揽入怀中,“再待一会儿如何?”
他身子有些热,呼吸急促,浓烈的草药香混合着只属于他的气味包围着她,释放出危险的信号。
铃兰推了推元邈,道:“你好好休息,明日还要早起,我先回去了。“铃兰试图起身,却重新被拉入怀。
元邈拽着铃兰,道:“皇上准我明日休假,你今晚留在这里。“
“未拜堂怎可如此?“铃兰说道。
“想起来五年前,你我也是在这里。“元邈道:”在这里不小心有了盼汝,导致那年你我不得不匆匆成婚。
铃兰挣了挣,却挣脱不开,只得躺在他的臂弯里,听他继续回忆。
“后来你随我迁往越州,我们又有了昭昧。你我该是最了解彼此的身体和脾性,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说着他的唇贴近铃兰,铃兰偏头躲开,他不肯放弃,从另一侧凑近铃兰,又被她闪开。
元邈身子一倾,两人重重倒在榻上,他压着她的肩膀,这一次他吻上铃兰的侧脸。
她本想反抗,但怕扯到她的伤口,只得低声求饶:”你放开我,你不能忘记当初答应我的事。“
元邈道:“你回来时也曾答应我不再找古晏廷。可今天呢?听人说,古晏廷在靖安坊与你互诉衷肠。”
“没这回事。”铃兰辩解。
可元邈全然不信她的说辞,似乎对来龙去脉都了然于胸,只道:“你敢说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
“我"铃兰想了想,回避他的视线。
元邈说道:“古晏廷还在中毒昏迷中,若你想要解药的话,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你何必如此,我对古晏廷没有别的心思。”铃兰仍试图唤醒元邈的理智,可元邈似乎没在听她的解释。
唇贴在她的颊边,逐渐下行,贪婪地触碰着她。
铃兰担心他的伤口,对他突然的行为没有抵力反抗,手臂揽着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迎合着。更换姿势时,她把帘子顺手拉下来。
两人最知彼此的身体,铃兰渐入佳境,脑海中走马灯般回放两人曾经酸甜交织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