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邈不打算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只提醒道:“为臣者,若见君行差踏错,应当犯颜直谏,而非隔岸观火,等待趁火打劫的机遇。你有此等想法,足以表明你并非仁义之人,还望皇子尽早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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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贞观政要》吴兢,这话是魏征说的。
《兔园策》是当时唐代小儿的教材,现已失传。以前唐代成年人骂人见识浅薄,会拿《兔园策》说事(有点类似现代人骂人小学生)
酥山是冰淇淋,唐代冰淇淋很贵,到了宋代才开始便宜。古晏廷人设是清贵,虽然不算贫民,但不算特别富裕,所以铃兰看到他摆着一堆冰的时候会产生怀疑,外加那冰上冒着不少烟。(这个灵感来自我买的生鲜外卖,箱子里配了好多干冰密封。)
再次大婚
圣上令元邈暂且缓下追查此事,可自从铃兰送来刺杀武元衡的凶手画像后,元邈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
张晏与张姑姑两人欲图谋害铃兰,还差点将盼汝杀害,依照唐律,这两人本该予以死罪的判罚,张晏被处斩是他罪有应得。
但张晏不该是为武元衡之死负责,他不该背负他没有的罪过而死。
元邈钻起牛角尖,联想起白居易临走前的口供,顿时想起长安的佛光寺,那里还有他留有的眼线林达。
翻看黄历,寻了个召开法会的日子,元邈到佛光寺找到林达,称要林达为他占卜解惑。
他把画像出示给林达,问:“可曾见过此人?”
林达拧着眉,拿着画像左右转着打量,画面上的脸乍看眉目和善,但却生得一脸横肉,“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
“此人似乎是你们寺庙的和尚。”元邈道。
林达卷起画像,交还元邈,“并非是我不想帮您。只是佛光寺乃是大庙,一时半刻不太好排查。”
“不急。在淮西平叛结束前总该能找到。”元邈把一颗佛珠展示给林达,说道:“这是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
林达捧佛珠于掌心,又摘下圈在自己腕部的佛珠手串,把两者放在一起对照着打量。
林达道:“贼人留下的佛珠为紫檀木所做,庙内等级森严,像我所戴佛珠为杉木所做。看来紫檀木珠的主人,至少是长老级别。”
佛光寺长老人数不足二十人,认真排查起来不算难。
元邈交代林达任务后,本打算捐赠点香油钱以表恭敬,但想起佛光寺为李师道出资筹建,寺庙里的香火钱难保不被用于李师道叛乱的军费,便将此想法作罢。
他把钱直接交给林达,林达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能为大唐百姓安定出力,权当为自己积攒阴德了。”
六月最末的日子,阳光热腾腾的,文人不能似庙内其他僧侣似的袒胸露背,元邈热得直冒汗,与林达说完事后,便打算回家中冰室消暑。
林达的妹妹林姝是庙内雇佣的厨娘,听说元邈来访,便邀他去饮清凉的绿豆汤。
刚到后厨门口,便见到树荫下站着熟悉的人影。
盼汝拿着根狗尾草逗阿大,丝毫没觉察亲爹的靠近。直到肩膀被戳了两下,他不耐烦地回头,才瞧见元邈盯着他,目光森然。
盼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抹了抹嘴角,赶忙站了起来。
元邈将盼汝的举动放在眼里,不必说便知盼汝是在家里饿了,跑来寺庙找林姝开斋。
元邈明知故问:“不是让你在家和停儿跟着陈先生读书吗,都怎么读到这里了。”
盼汝远远瞥见逛街归来的乘云和抱月,略使了个眼色,打算趁此开溜,却被元邈一把拎起。
盼汝在空中徒劳地舞动四肢,灵机一闪,指了指身后的门:“娘在里面,和一个姓白的人一起。”
元邈在脑海里搜索着长安城内所有姓白的士人。
又想起铃兰似乎向来仰慕白居易,两人又曾经通过几次信。而上次在白家宴饮时,白居易之弟白行简塞给他们夫妇一篇叫《大乐赋》的荒诞文章,也不排除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