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哭声,一个老太婆酿酿跄跄跌撞挤进来,衣衫褴褛,后面跟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老婆子颤抖指这那三个人嘶哑道,“他们不是什么蛮子啊,大人,他们是冤枉的,他们是无辜的啊,请大人明察啊,请大人明察。”
“你个老太婆胡说什么,难不成你想包庇蛮子。”人群中有人指责。
老婆子跪在地上哭的伤心,跟着来的几个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婆婆在哭也一同哭着,“他们是老婆子没用的孙子,怎么会是蛮子,父老乡亲们,你们仔细看看啊,他们虽然没什么出息,乞讨混口饭吃,也不会糊涂到做这等傻事,你们看看老婆子我,在看看他们,乡亲们总有人是看见过我们的啊,他们真的冤枉啊。”
老婆子扶着地面跌撞爬起来,在几个孩子帮助下走到林主簿面前跪下去,苍老的手拉着他的裤脚不停的求着。
放弃希望的三个人,其中一人身子僵了僵,终于痛哭失声,热泪滚滚落下,看着老夫人不停呜咽。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这几个乞丐,惊呼,“我好像认得他们,他们是城门口的那几个乞丐。”
听到有人作证,大伙半信半疑七嘴八舌议论,场上局面因为有人认出而有点倾倒。
林主簿离的近,自然听得见,脸色一变,转身向着人群,拎起脚一把踹在老婆子的身上,怒喝,“住嘴。”
老婆子摔在台上,哭的伤心欲绝,几个孩子看这婆婆哭的这般难过也大哭出来。
林主簿看着进展十分顺利的事情被突然打断,场面有点超出掌控,怒意横生,指着老妇人气的脸红脖子粗,“郡守大人亲自带人抓获,怎会有假,郡守大人视关内所有百姓为他的子民,怎么会诬陷清白无辜之人,她们就是帮凶,利用乞丐的身份,实则乞讨暗地为打探消息,简直罪无可恕,如今还想包庇奸细,是在可恶,来人把这个几帮凶绑到奸细身边,一同执行火刑。”
“冤枉啊,我们真的不是奸细,冤枉啊。”老妇人嘶哑叫着,哭声令四周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凶猛的议论,已有人叫喊着放了那几个人。
林主簿一把夺过火把言辞夺命,“这几个人通敌卖国,包庇胡人,罪不可赦,即可执行火刑。”
老妇人被架着粗鲁扔上高台,颤抖小心的爬到孙子面前,扶着木桩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老人乌黑开裂的手指颤颤巍巍抚上木桩上人满是血的脸,哭声悲恸环绕在上空久久无法散去,“儿啊……”
“呜呜呜……”被紧抱在怀中的人安详的靠在老妇人的肩上。
“婆婆,婆婆。”孩子不明白情况,却感受到她们目前危险的处境,大声哭喊。
“行刑。”火把直直飞出,四周更是一片寂静,就在众人以为那对婆孙必死无疑时,火把突然转了一个头,掉落在柴剁不远处,微弱的火燃着,随着火把的掉落,一个苹果也在众人的目光下掉落,周围人提着的心重重放下。
“谁?”林主簿转身,不知何时额头满是大汗,“是谁敢救这些奸细?”
“你爷爷我。”傅灵渊从人群中跨出一步,后面两人亦上前,目光如炬,眼中愤怒如火,平静中带着滔天的怒气。
“你,你,你……”林主簿气的说不出话,指着三个人,反应不过来。
傅灵渊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道,“别拿你的脏手指着我,你不配。”
林主簿气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紫,“大胆。”
“大胆?谁大胆,大胆也不过你们这些为官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栽赃陷害而滥杀无辜,可以对着妇孺下手。”
“栽赃陷害?”林主簿脸色狰狞,抬手指着傅灵渊大声道,“你们要是再敢闹事,你们就是同谋,不,你们就是同谋。”
“同谋又如何?”傅灵渊捡起地上一半砸烂的苹果,“与他们同谋也比好过跟你们这种人同谋,简直就是侮辱人格,你爷爷我不屑。”
快速甩手,避无可避半个苹果直接砸在林主簿脸上,林主簿一把抓住苹果,砸在地上。
傅灵渊上前一步面朝众人,瞅了眼苹果道,“用苹果砸你,简直侮辱苹果。”
不再理会林主簿,瞧着鸦雀无声的百姓,手往后一指,“各位,请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看看他们,难道你们真的觉得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和老人会是蛮子吗?会是无恶不作,烧杀抢夺的人吗?他们生活在这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难道就真的当作自己从未见过吗?难道你们非得要了这群无辜人性命才肯罢休,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吗?才会觉得自己因为蛮子而出了口恶气吗?甚至不顾自己内心的想法认为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罄竹难书的蛮子吗?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他们还有她们,这些人真的是你们口中无恶不作的恶人吗?”
质问声一句句言辞锋利,戳进还有良知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