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里古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也默认了怀英的举动,倒是那个年轻的鞑靼人皱着眉整个人满身戒备。
“没想到,有一天永宁人和鞑靼人也能共处一个小院而相安无事。”穆晋安从她身后把她半抱在怀里,虽然是冬天但躺久了不动弹整个身子都会非常酸痛,他一有时间就这样抱着安秋鹜让她更舒服些。
最开始安秋鹜还会脸红,现在已经能心安理得地躺在他怀里,“或许,咱们和鞑靼一族本就可以这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没有战争没有屠戮,平安顺遂地活着。”
穆晋安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这不过是咱们的想法,永宁与鞑靼是世仇,自永宁建国至今鞑靼不知杀了我西北多少百姓,西北的疆土又几经异主,先帝时不是没想过和他们平安相处,只是这群异族人太过贪心,若我们让一步他们便会得寸进尺两步,与这样的人讲仁义讲良心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若不是如此,西北军也不会常年驻扎在这苦寒之地,自从军起这些儿郎谁不是抛妻弃子,多少年都难回家团聚一次,若真的饶过这群畜牲,那才是叫将士们心寒。
安秋鹜明白,只是看着屋外的父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世事无常,老天爷叫咱们碰见这父女俩或许是想给两族一次机会。”
穿插在她发丝中的手一顿,穆晋安眸光一沉随即笑着道:“为何如此说。”
他掌西北军已有十年,有些事细细思量就能看明白,只是心中业障难消,不愿往那方面想罢了。
安秋鹜把整个身子都缩进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她的声音很轻却句句有力,“最开始知道有大哥哥这么个人时,我也想过靠他来找到鞑靼的老巢把这群异族人赶尽杀绝。这和医者治病是一个道理,清除病灶才能永除后患。”
穆晋安抵着她的额头用鼻音嗯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治大国若烹小鲜,这是君王之道,可是用在如今的永宁很是适用。我知道你与怀王达成了同盟,若是怀王上位,你想他信件
=====================
连着两日穆晋安一行人与耶里古三人互不相扰,偶有在院外碰上双方点头示意便各自做事去了。
派回去报信的小兵不仅带回来两队人马还带回来安虎亲手写的信,信是皎月亲自带过来的,看着皎月递过来的信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给我的?”
她摩挲着信封有些不敢相信,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底才让她有一看的勇气。
皎月把信拆开放到自家姑娘的手中,自己则围着安秋鹜不停打量,视线胶在她缠着白布的双手上她低下头颇有些自责,“姑娘,都怪婢子那日没有护着姑娘一同过来,若是我来了姑娘哪里受这些苦。”说着还竖眉瞪了穆晋安一眼,这才是罪魁祸首。
穆晋安有些无奈。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祖父说父亲已经知晓她就是屏凡,期间种种他们会等她解释,现在只希望她平安归来,字里行间满是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安秋鹜有些失神的把信纸捂在怀里,她看着依旧易容的皎月道:“祖父和父亲是什么时候到的秋山道。”
皎月说是得知她失踪的时候,两人各骑一匹快马连夜往秋山道赶,“一到营中,侯爷便吩咐加派人手寻你和将军,世子爷更是亲自带着人下了将军跌落下来的山崖。”
一听安启辙亲自下崖寻她,安秋鹜忙撑起身子扒开两旁的人看向院外,父亲可是也来了!
皎月知她意,一边扶着她一边解释道:“姑娘,世子爷没来。”
听到此她有些沮丧又有些宽心,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皎月是祖父给她的丫头,这么多年就算不知道全部,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点,但是父亲他只是个慈父而已。
穆晋安见她神情有异,知她心中必定难受再多的劝慰也无济于事,便靠在她身后支撑起她整个身子无声地抚着她的后背。
像是找到了依靠,安秋鹜感激地看他一眼,手臂却攀住皎月急急地问道:“父亲可还好,那么高的山崖这天寒地冻的,有没有受伤?还有祖父,祖父年事已高你们怎么不拦着他点,如此赶路可有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