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还在大声警告,对面的三人却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见油盐不进,只能让弓箭手准备。
箭翎破空声袭来,严无期把身侧拽着的程觉往身前一挡,任由那些箭扎进他的手臂和双腿上。
没有射中要害,算是最后的警告。
三人瞬间呈一条直线,而程觉背对着众人成了活靶子和盾牌。
气氛有一瞬间的诡异。
天二有些心惊道:“姑娘,要不你先回去,这里太危险了,你放心我们在这必不会让这三人踏出营门半步。”
安秋鹜没有应答,她只是紧紧盯着前方。
这样的严无期她没有见过,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对不对。
程觉身上插满了箭,却没有哼一声。
众人都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只以为这人为了护住身后的两人出去连命都不要。
弓箭威慑不起作用,便只能近战。
众人抽出腰上的兵器欲要拦住严无期和陈老,只是这个往日看着温和无害的太医竟然身手了得。
寻常士兵三四个近不了身,他又极为熟悉人的身体脉络,手法刁钻古怪,身形鬼魅,见他从眼前一过,整个身子便麻了一半无法动弹。
眨眼间,一百号人竟无一人是他对手。
形势急转直下,安秋鹜让天二和身边的亲随出手。
天二算是天字卫中武艺不错的,加上他四五个人还是一时制服不了。
待众人都打的有些疲倦时,严无期虚晃一招,从背后绕过众人直奔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安秋鹜。
天二率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姑娘快走!”,便紧跟其后欲要拦住他,奈何一步慢步步慢。
严无期已经扣住了安秋鹜的脖子。
“想让她活,便都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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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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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劫持着她往她住的帐子那边退,天二领着众人与他对峙,陈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而中了数箭的程觉被他胡乱的丢弃在一旁。
安秋鹜蓦然想起第一次在黑市这人也是这般,见着有人要抢她东西第一反应不是帮忙什么的,而是先护着自己逃命。
“严太医,这是你第二次扼住我的脖子了。如今我还活着没像他一样,也算幸运,毕竟利用别人保护自己严太医也不是第一次做,上次在黑市我就已经领教过了。”
她的声音不大,刚好就他两人听得见,闻言他身子一僵,放在她脖子上的手不觉松了些。
他的鼻息洒在耳畔,没来由的有些急促,“那一次我不知道屏凡是你,若我知道是你,魏筱,我会护住你的。”
魏筱啊,真是个久远的名字!
久到时隔十年后头一次被人这么叫着还有些不习惯。
心里有太多的疑惑想问他,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陈老打断。
那张苍老的脸突然凑到眼前,阴沉的可怕,他嘴中暗含警告,“严太医,正事要紧,儿女私情最是害人害己,可千万别步了你爹的后尘!”
这话的份量重如千钧,耳畔的温热离的远了些,他用胳膊使劲一拽安秋鹜整个人被拽进了帐子里,刚才那点少有的暖意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没顶而下是窒息般的冰冷。
天二为了她的安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警惕让人把整个帐子围住。
陈老问她:“《金针要术》你放在哪了?”
这一次程觉不在,搜身这一步也省了。
安秋鹜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那是我的东西,只是一本医书而已,你要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