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我。”女孩扭了两下身体,被他实实按住。
“你有时候就是欠收拾。”男人轻笑,低哑的口吻中多了一丝宠溺的意味。
“那你收拾我呀。”女孩不服气,伸手去捏男人的脸。
梁津环顾主卧四周,看见梳妆台高度合适,便把女孩轻轻放在三重式细木镶嵌梳妆台上。周萱往后缩了缩,后背一片冰凉,却是抵住了镜子。
“为什么说带偏?”女孩不依不饶,上手揪住男人的领带。青白色的领带,上头有忍冬青的纹路。
“别人说的话,能轻易影响到你,这不是带偏是什么。”男人将领带从她手中扯出,修长骨感的手指正了正领带。
女孩扁了扁嘴。
她不是一个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但是,梁西元毕竟是梁津的姑姑,是梁津的长辈。懵懂如她,其实能看出来,相较于母亲姜清檀,梁津也更重视这位姑姑。
“谁叫她是你姑姑。”女孩说着,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语气放得很软。往常她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但是,自从喜欢上梁津之后,真有一种“从喜生忧患,从喜生怖畏”之感。
因为喜欢,所以一颗心没有了盔甲,给了伤害可乘之机。
男人凝视着女孩的小脸。她背后的镜子反射着书台的光线。她的脸有一种渺茫、脆弱之感。她太小了。她懂得爱了吗?为何感觉她失去了最初嫁给他时的无忧无虑,jsg一张明媚的小脸迅速地成熟了起来?
这是因他而起的吗?他不希望是这样。
“你也说了。她是我姑姑,不是我。”
“幸好我今晚在这里,我及时发现了你的不开心。如果有一天,我在出差,你偷偷生了我的气,我没有来得及哄你,那会怎么样?”
梁津的发问,一字一句落在周萱的耳中。
她不由得咬了咬唇。
她会怎么样?她会自己偷偷躲起来,伤心地画圈圈吗?
她才不会。如果他让她不开心了,她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
“那我一定第一时间舞到你面前,给你摆脸色看,让你知道我不开心,然后快点来哄我。”想到梁津将她搂在怀里,哄宝宝似地哄个不停的画面,女孩笑了起来,两条裹在包臀裙里的腿踢了踢。
梁津顺势握住她脚踝,将她脚上的小猫高跟鞋脱了下来。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男人说。他不怕她闹脾气。他怕她不闹脾气,一声不吭,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那样子让他连哄都不知道怎么哄。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呀,那你刚刚还打我屁股。”方才陡然间被他打了一下,她臀儿轻颤,某处剧烈地收缩,涌出濡湿的痒意。
“不打,你不长记性。”男人干脆地将她翻了个身,偏偏那黑色羊绒材质的包臀裙,将她的臀线裹得十分完美。他没忍住,落下一掌,打得她臀肉一颤。这次的打,接近于情。趣。一声轻。吟险些从她口中逸出。女孩到底觉得太过羞耻,咬住了唇。
“那姑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你和我说说嘛。”女孩犹豫了下,伸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问出口,梁津罕见地沉默。
梁西元和梁洵东,都是梁岱山强硬父权下的“牺牲品”。梁岱山对孩子们奉行“棍棒教育”,生性散漫放纵的梁洵东,因为无法接受父亲严酷的教育和打压,终日沉溺于温柔乡之中,最后竟然在一次海上游艇观光中溺亡。
梁西元曾经梦想过成为一名画家,师从海城著名的新中式画家学画,还报考了艺术系院校。梁岱山知道后,连夜驱车去了那所艺术院校,惊动校长,强行转变学籍,让女儿出国读金融。
梁西元的绘画梦想,就此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