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明明没有动他。
那黑羊血端了来,周青云闻着味就吐得一塌糊涂,吐尽了,脸色竟好了不少。
万衡存疑,正要发话。周青云感激涕零,扶着椅子勉强坐正,深情地望着他,缓缓道:“有大人庇佑,周桭心安,好了许多。”
方师爷想要灌药逼他,万衡想起这个人就犯恶心,急不可耐,指着他手上戴的念珠道:“你的珠子怎么变了样?”
周青云惊骇,盯着自己的手腕,像是看到了野猪蹄上身,拼命甩动。
珠串落地,侍卫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剑挑起它。
就那么巧,外边有人来报“关在柴房的小厮死了”。
方师爷急问:“谁?”
“待审的钱小林。”
众人一齐看向周青云,周青云挨个看回去。
胡县令向前一步,朝万衡行礼,垂首道:“请府台恕罪,下官先前瞒了一事,眼下不得不说了。”
“快说!”
“前次来府衙回事,拴马的时候,这小厮前来套近乎,单问起周县令,似乎有些交情。再者,开宴前周大人离座两次,席间又起身两回,实在不寻常。”
在场的人,再次看向周青云。
周青云扶着香几缓缓站起。
方师爷还用那一套:“想是先前打过照面,信口提起,不过是想抬抬自个的身份,这些狗奴才,很不老实。”
周青云摇摇晃晃站住,朝他拱手致谢。
唐县令看向大刘县令,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便说:“这事不好妄加论断。回来时,饭菜已换过,先查验一番,看毒下在何处。”
门口有书办来报:“回大人话,已验过,毒下在茶碗里,康县令和刘县令的茶碗里都有,周县令的茶水无毒。”
万衡一掌拍在椅圈上,怒吼:“好大的胆,竟敢……”
周青云心平气和提醒:“大人,上回的事……上回您说我是不得多得的人才,不会干那样的事。眼下也得相信我才好啊!”
方师爷跟道:“确实如此,我看周大人不是那样的人。那念珠又不是他带来的,且他与两个县无冤无仇,犯不着……”
万衡气道:“那念珠怎么回事?”
侍卫已将它浸在水碗里,大夫拿出银针,插了半天还是银色。
按计划,这里验出毒,再提落梅庵一案里他用的“乌烟瘴气”等词,好叫人知道他毁僧谤道,有意针对大师。
万衡皱眉,刚要质问“怎么回事”,方师爷知道他的脾气,忙抢着说:“如此看来,凶手确实另有其人。”
他朝侍卫使了眼色,侍卫便跪下来回话:“大人,下毒的法子多了去了,光查一个念珠可不行。大人的寿辰,接连出事,是我等护卫不力,恳请大人准我们搜查,早些将歹人找出来,好将功补过。”
又有人进来回禀:“大人,传菜、管茶水的人已看管起来,搜过,查过,没有异样。”
胡县令抢着说:“如此嫌疑还在里边,先从我搜起!”
外头又有人来报:“禀大人,仵作已验过,那钱小林死于割喉,深至项,食系、气系并断,当即毙命。无挣扎伤,看守的人说没听到动静,由此可见,凶犯的身手很是了得。”
“将外头这些人全看管起来。”
胡县令又看向了周青云。
周青云拱拱手,好脾气地说:“胡大人,周某不知几时得罪过,先在这陪个不是。还请明说,周某好改过。”
胡县令哼道:“你带来的那人,听说武功好得不得了啊,上回在我们同志闹了个天翻地覆,叫我手下那些人都见识了一番。”
周青云拱手,笑眯眯道:“过奖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