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承受不住将事情的原委并着内心的委屈哭诉出来。“那个人让我每月汇一半的月还款金额给他,他替我操作之后不用再还款。”说到此处,用力吸了吸鼻子,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越抹越脏。“我三天前把钱转给他,他套路当天夜里,宁汀回到家时还不到九点半。门店今日还款的客户悉数扣款成功,宁汀便提前遣散众人,并未遵循公司的规定坚持到凌晨。心绪不佳,胃口跟着受影响。洗漱完后安静地呆坐在阳台的吊篮藤椅上,脸上隐约挂着被人曲解的无奈,心底堆积的是无处宣泄的憋屈。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熠熠生辉的星星,格外耀眼。宁汀记起小时候由父母带着,同一对母子郊游的情景。那时她刚上小学一年级,正是顽皮好动,又充满好奇心的年纪,同样是夏天的夜里,蟋蟀、青蛙、知了,在草丛中、池塘边、树梢上,低吟浅唱。月光也似乎格外明亮,微风吹过来,凉如秋水,惬意得让她将白日里因把同行的小朋友推入河中而被父亲教训的不快抛诸脑后。宁汀抬手推开窗户,公寓楼下的热闹景象冲破了阻碍似的跟着风蹿了进来,嘈杂的说话声,喧闹的汽车声,抑扬顿挫的叫卖声……喧闹不断。一双透着狡黠的眸子闪了闪,打量外面的人间烟火气一眼,又黯然地收回视线。默默咽下不被人理解的苦闷,她再没有如同小时候一般,轻而易举忘却烦恼的特异功能。房子的门铃声倏地响起,打破了宁汀的遐想,她收回思绪,站起身趿着拖鞋走到玄关处,顺着猫眼往外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宁汀满心满眼的疑惑,此刻已经接近十一点,他来做什么?迟疑着拧开门,来人身材高挑,穿一件白衬衫,西裤挺括,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贺秩朝她和颜悦色地一笑,那双细长的眸子里泛着点点雾气,长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扑闪着。宁汀莫名其妙地打量他几眼,确定此人是醉酒状态,许是走错门了,无声地对着天花板翻个白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贺秩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言语。“贺经理,你走错门了。这是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