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彼此的眼,是一样的冷、直白且尖锐,暗自较劲,谁都不肯退半步。
刚才的所有试探,所有剖白,所有无声蔓延的情愫,随着这个问题,转瞬成灰。
南嘤知道,这才是他今天……唯一的目的。
半晌沉默过后,南嘤清凌凌地看着他眼睛,按捺着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宴怀洲垂眼睨着她,目光很沉:“你跟陆安棠早就认识?”
南嘤心底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她忍住想冷笑的冲动,直言:“是。”
“你和她有仇?”
“是。”
“你知道她喜欢我?”
“是。”
“你今天那句话是故意激她?”
南嘤犹豫了几秒,“……是。”
宴怀洲滚了下喉咙,眼睛半眯,咬牙问道:“所以,你接近我,是想利用我,为了报复她?”
果然,从他扯到陆安棠身上的时候,南嘤就料定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她因为陆安棠在刻意接近。
南嘤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我说不是,你信吗?”
他没犹豫,脱口一个单字:“信。”
南嘤:“……”
他句句都在质问,似乎早已给她判了刑,然而脱口一个‘信’字顷刻间无声稀释了这场硝烟。
她有些好笑。
她早知道宴怀洲是个极其通透的人,也极不好糊弄,她和陆安棠之间的蛛丝马迹不可能瞒过他。
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全部真相。
这也是陆安棠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底牌。
只是,无论何时,翻牌的那个人,都该是她自己。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已经做出决定,嘴唇刚动了一下,下一秒,她震惊地睁大了眼。
宴怀洲冷着一张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迫使她的眼睛毫无避讳地与他对视。
他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所以,答案,是还是不是?”
男生指腹温热,那热度仿佛顺着她的下巴直接热到心里。
就这一瞬间,她决定做一次透支时光的怯懦者,将坦白的话重新咽回去。
她狭长的眼尾挂着一点薄红,缓而慢地开口:“不是。”
她听到自己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
“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到之后的每次见面,都是巧合或是出于我的意愿,和陆安棠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