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
今日流星的消息比前几日晚了一点。傅长熙看到殊途抱着鸽子进来,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流星不是他家的吗?怎么消息要递给殊途,而不是自己。
他下意识起了计较的心,敲了敲桌。
殊途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仿佛没看到似的,小心翼翼地抱着鸽子躲自己桌子后面去了。
傅长熙不由得想起来当初涂希希从他桌子搜找出来的那些日志——这小子阴湿劲儿简直绝了。由此看来,即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估摸着他也不会想着要跟自己提一个字。
年纪不大,主意倒是不小。
“殊途啊,”他脑子里想着涂希希,心说念在这张长差不多的脸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耐着性子说:“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关于你姐的事。”
殊途立刻眉头皱了起来。
“我姐的事您不用管。”
傅长熙深吸了口气,执拗道。
“我想管。”
殊途皱眉数落说:“侯府的事您都处理好了吗?”
傅长熙心说这题可难不倒我,他往后一躺,镇定自若道:“今晚过了,明日侯府固若金汤。”
殊途一顿,嘟囔说:“西南那边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傅长熙立刻接了话。
“圣上那边已经松口了,现在就等你姐那边的结果了。所以最近她那边到底如何?给个准话。”
殊途一脸纠结,不情愿三个字在他脸上明晃晃的。半晌后,他才挤出三个字:“……没问题。”
傅长熙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殊途说:“就是很顺利的意思。”
傅长熙不相信。
“很顺利?不太可能吧。盛京这边如此风平浪静,说明闹事的都不在。殊途你想想看这些人不在盛京,会在哪里?”
殊途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心都提起来了。
“您的意思是……”
这种不安的想法是傅长熙和陈庸谈过之后才有的。当初在西南他曾经预想过,回朝之后自己身上至少得叠个百八十份折子。
文官们怎么可能错过弹劾自己的大好机会?必须非得把从前在他身上折掉的骨气,一古脑儿全要回来不可。
但是没有。
这出乎意料的情况让他身上轻地浑身不自在。
为了努力给去漳州的涂希希以及在西南努力的秦茂他们争取更大的发挥余地,傅长熙自觉很拼了。
——今早他还特地腆着脸起早跑去上朝,想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结果朝上谁都没有在意他。上朝下朝前后的空当里,还有不少官员主动上来和他招呼,询问他西南那边的情况。
这西南的情况复杂,他也不好随便说,只能草草回已经呈给陛下,就等陛下裁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