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怪了?”建安问。“他那么拼命赶着回去,好像恨不得立马跟那个无盐女洞房似的!换了我,定然能拖就拖,迟一天回去是一天!”葛静道。“什么无盐女?”建安吃了一惊。“你还不知道么?”葛静得意地炫耀道,“宫里都在传,你们家王爷就快成亲了!”“和谁成亲!”建安喊了一声,树梢的雪便落了下来,周围的人都转头看过来,乐风离得太远,只顾往前飞奔。回音(上)午后的阳光透着慵懒,思若打着哈欠斜靠在躺椅上看书,屋里烧着热乎乎的炕头,炉子上的滚水咕嘟嘟地响着,阵阵热气腾起,没有四儿的唠叨,这地方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翻了个身,她睁开有些疲倦的睡眼,猛地看到一个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瞌睡都吓醒了一半儿。思若猛地坐了起来,大声喊:“四儿!”没有人回答。这太奇怪了。平日里四儿便是去远一些都会过来说一声,否则的话,必然在她左右。一阵寒意袭来,她下意识摸到床头,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还记得乐风曾经给过她一个袖箭,前几日祥叔着人送过来了,她没太注意,就随手往柜子里一扔,现在着急要用却一点儿头绪也没有,真是糟糕。正着急,忽然听到外头一声闷响。她掀开帘子冲了出去,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儿单衣,冻得直打哆嗦,接连喊了几声四儿,仍旧不见回答,便往屋里去,打算套上衣裳出来到处找找。刚一进屋,抬头就瞧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屋里,手中利剑森冷,剑尖直指她的鼻尖。思若打了个冷战,猛地向后退,却不小心被凳子给绊倒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这是够了。这上头丢脸就算了,只怕是要连命也给丢了,她死死地闭上眼睛,嘴里喊道:“救命!救命!”外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对方手中的剑像是一阵疾风吹过,毫不犹豫地往她胸口刺过来。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那黑衣人手中的剑瞬间断作两截,落了下来,擦着她的脸颊落了下去。“姑娘你没事儿吧!”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她颤颤巍巍睁开眼睛,是靖远!“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思若双腿发软,勉强支撑着往角落里一坐,咧嘴直喘气。靖远带来的,全是顶尖高手,说来也怪,那黑衣人刚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可如今却成了软脚虾,先不提寡不敌众的事儿,就是一个人也打不过,都不必靖远动手,三两下就被拿下了。“说!是谁然让你来的!”靖远大声呵斥着,往前两步,打算扯下对方蒙面的黑纱,对方挣扎了一下,被抓住的兵士用力拧了胳膊,忍不住痛得哼了一声。竟然是个女人!所有人都听到了声音,靖远愣了一下,兵士也稍稍放开了手。黑衣人有了些松动的空间,却没有要逃走的意思,就是恶狠狠地盯着思若。思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完全摸不着头脑。在靖远的字典里,是没有打女人这一说的,所以他没好意思再动手,只是护在思若面前,颦眉盯着对方。就在大家都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僵局的时候,忽然闯入七八个黑衣人,与靖远他们打了起来。这一次来的,可就不是蹩脚的小人物了。再一次打了起来。靖远自顾不暇,几个士兵也接连受伤,黑衣人渐渐占了上风,思若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壮观的场景,全不真实,像是在看戏一样,又热闹又刺激,直到靖远着急地冲她大喊,这才想起来应该赶快逃跑。刚刚跑了不到两步,便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追上来,拉住了胳膊。“放开我!”乐风算什么呀!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土匪!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还强抢民女,简直是无法无天。思若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吃惊的是这些人竟有这样的雄心豹子胆,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猖狂,害怕的是小命不保。对方停了一下,眼见她实在挣扎得厉害,这才上前一步,将她打横扛在肩头。思若想,这些家伙的目标明确得很,就是自己!否则的话,也不会才捉住了她就狠狠地将靖远的腿给踢伤了,开始撤退。就在思若觉着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庆阳带着人及时赶到,黑衣人寡不敌众,只得撤退,庆阳步步紧逼,刺中了黑衣人的肩膀,趁机将思若给抢了回来。那黑衣人则由同伴拉着趁乱逃走了。庆阳命人追击,只怕她再遇到危险,又带人守在外头,寸步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