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先到这里,明日天气好些了再继续。”鹤之舟碰了碰他的脸,李相夷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这只手格外的暖,将他梦中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都驱散了个干净。
两人相携着走出了林子,一路上他不断地与这人说着相夷太剑的一些变招,这人用专注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是听得认真,还是看的认真。
末了他挣扎着要醒来时,却又听到了这人喊的那一声“莲花”。
李相夷睁开双眼看着客栈陌生的床幔。
他好似没睡多长时间,外面天色只蒙蒙亮起一点微光,但那点微光也透不过窗棂纸,屋内仍旧是一片昏暗。
昨夜亲昵过后他们只套了亵裤便睡下,如今皮肤仍旧没什么阻隔地相贴在一起,光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往这个怀抱中又贴近了几分。
鹤之舟被他枕在颈下的手无意识地往回勾起,轻柔地在他发顶上揉弄了一会儿,才滑落到他的肩膀,将他揽得整个人都几乎要趴在男人身上。
他也没挣扎,反倒十分顺理成章地将脑袋枕在鹤之舟线条紧实的胸口上。
刚刚的梦他还记得很清晰。
梦里鹤之舟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劲装,头发还不像如今的披发,而是与他一样梳起,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稳重,两只眼睛却格外的有神。
他猜那大概是才及冠不久的年纪。
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梦中那个身体出奇虚弱的李莲花,在教着鹤之舟相夷太剑。
少年抬头仔细打量着身边这人的睡脸,微微眯了下眼。
番外之相夷篇(三十)
他们回了四顾门后,终于有了一段清闲的时日,耽误了的四顾茶会也改在了几日后。
李相夷白天里几乎都待在四顾门内处理事务,到了夜里才会到莲花楼来,与鹤之舟耳鬓厮磨。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鹤之舟渐渐已经有些适应了,便寻了一天白天到镇上的四季客栈,去问问看是否有了药魔跟角丽谯的消息。
那日他毁去角丽谯丹田后便防着这女人狗急跳墙,叫人去查探她的情况,想看看她如今是否已经跟单孤刀联系上了。
可惜金鸳盟多的是行事诡异之徒,角丽谯这女人更是心思诡谲,邪门得很,如今过去半个多月了,他都只收到她如今在金鸳盟总坛,未曾外出之外的消息。
他在四季客栈待了一个多时辰,接过了掌柜的新鲜瓜果跟一块不知打哪儿收来的鹿肉,也未运起轻功,只慢悠悠地往山下走。
百草坡镇自打四顾门成立来便愈发热闹,他一路瞧着熙来攘往的江湖中人,又看着此地安居乐业的百姓,垂下眼睫轻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