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一个愚人众潜伏在偏远小村里,为得总不会是方便钓鱼吧!
艾方索不忍心戕害维摩庄的孩子们,但是对于明显成年许久的苏就没什么好意了,上面要求他动手,至少将人逼出城,作为一个底层成员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赫玛尔之眼,盗宝团,愚人众……这是什么野外三大首脑的组合?你们应该牵条机械狗再从稻妻请个野武士来,至少能凑齐一桌麻将,或者两桌七圣召唤。”
她一一点明来者身份,有些想不明白对方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在钟离在的时候当面挑衅。
额……也许只是没耐心或者运气不好?
“别跟她废话,抓走领赏!”盗宝团的胆子最大,古墓和遗迹他们都敢盗掘,胆子不大干不了这行。
一块来趟这趟浑水的还有几个沙漠佣兵,苏一眼就认出他们身上的徽记与先前刺杀她那人一模一样,再加上艾方索这个愚人众。
她摸出三支试管,周身草元素力波动得厉害。
玉璋护盾出现的瞬间半个须弥城都感受到了剧烈震动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三十人团迅速赶往事发地点,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土坑,零散躺着几个被震得眼神散黄儿的佣兵以及许多眼生却又蒙着脸的外国人。
这会能是个做好事的组合?本月业绩从天而降,带队巡逻的小队长摩拳擦掌。
“都捆上,捆结实点!一定是镀金旅团和盗宝团火并黑吃黑搞出了爆炸,背后必然藏有许多大案要案,带走!”
其他小队成员大概瞄了几眼就认同了队长的判断——只有盗宝团经常随身携带充满各种元素力的罐子,一定是打斗过程中不慎引发了元素反应,这才炸出这么大一个坑。
大家一拥而上将犯人绑上押走,算算跑这么一趟能拿到的奖金,摩拉就跟从天上掉下来一样,今天绝对是他们的幸运日!
另一边及时拎走了艾方索的苏和钟离也换了个清净地方,他们把这个运气不佳的愚人众放进河水里冲了一会儿,好让他快点清醒。
艾方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打着旋儿飘过去的枯枝败叶,心下一凉还以为自己这就要被活活淹死了。
泛着苦味和腥味的浑浊河水贴着鼻子旁边流过去,换谁谁不怕。
“啊!他醒了!”
脸上被人用树枝戳了一下,至冬青年突然手舞足蹈企图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救命!救命!”
没有人循声来救,眼看自己越来越往下沉,眼看水面即将没过口鼻,他紧绷了多年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
怕被淹死他不得不闭上嘴巴,脸上的绝望已经能用颜色表达——被认出来时他就该抛下一切逃亡的!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救命!我要被淹死了!”艾方索手舞足蹈的挣扎,他心里知道越是挣扎向下沉得越快,但就是控制不住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惊慌失措之下逐渐被河水淹没。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像条死鱼一样被甩上岸,几声干呕后脸上再次被人用木棍戳戳。
“你可以开始说了,我听着,如果让我满意,你可以走。否则的话……”蹲在面前的姑娘笑容可掬,一点暖意也没有,“你就重新回水里泡着。”
“我说我说!”他几乎只会重复这两个字,身体不自然的颤动着,眼神散乱一副快要坏掉的样子。
苏耐心的给了他十分钟恢复,时间一到她轻轻咳了一声,艾方索生怕她真的把自己扔回水里,连忙大声从最近的事说起。
“上面的执行官大人下了命令要我们抓你,我不知道是谁,我只是个办事的底层。盗宝团是雇来的,镀金旅团本就守在呼玛依旅社外面,先前负责这件事的人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组织的,我我我我,我只是个倒霉来顶班的啊!”
他趴在地上又哭又叫不停扭动,就跟条才从水里捞出来的毛毛虫一样。
苏看得只犯恶心,手里的棍子戳在艾方索脑门上:“你认识我!”
“……”青年肉眼可见的心虚了一下,“我,是,我知道你。”
“展开说说?”关于自己是怎么从璃月跑到了须弥,这件事苏自己也没有任何印象,她记忆的就是卡维金灿灿的头发和法拉娜女士温柔的抚摸。
艾方索愧疚的垂下眼睛,这个璃月姑娘曾经出现在壁炉之家的收集名单上……这件事过去太久,久到“父亲”都换了一个,如果不是同行过那段路大约这世上已经没人知道苏根本就不是须弥人。
她原本和须弥没有任何关系,却被人从家乡带出来,流落异地。
壁炉之家,可以说是愚人众之中最特殊的一个机构。对外它是个“慈悲善良”的孤儿院,无论至冬还是提瓦特大陆上其他国家失去双亲的孩子,只要遇到机会就能被这家孤儿院收养,从此过上不必继续颠沛流离的生活。
然而等到孩子们怀揣着不再受冻挨饿的期待进入那堵高墙之后,他们就会发现事情和大人许诺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只有“雪奈茨维奇”和“雪奈茨芙娜”,孤儿们想要吃饱穿暖就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无论那种价值……可以是才能,可以是忠诚,也可以是身体和性命,哦,最后一项用别人的换也不是不行。
艾方索自己就是壁炉之家的一个“雪奈茨维奇”,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学会如何为自己谋划,比如说帮搜罗“孤儿”的愚人众士兵找到那些孩子。幼崽本就警惕心低,普通人别说小孩,就连大人也不会过于防范另一个孩子,孩童时期的艾方索没少借着瘦小的身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