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隔层纱,没在青楼胭脂巷里品出甚所以然,倒是被一妖女杀出了个中滋味来!
呜呼哀哉!
可郎不知妾有意,许是看中郑旭安越杀越急,再打下去就要出乱子了,孟美琴竟就这般戛然而止,红裙飞舞,再看美人已在丈约外,古剑驻在裸着的身子背后,鬓角额间的发梢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面肤上,居然让她一身妖气有些化了,露出了些江湖女儿的娇俏大方,那红唇角边挂着的浅浅笑可比妖媚魔女的作态还要迷人!
乳尖通红,胸脯起起伏伏她遮也不遮,这般裸着身子跟人拼杀,竟也能让她裸出个女儿的不羁来!
真叫郑旭安感叹,世间怎能有这样的绝色,竟不止绝一色,而是绝出了个万般颜色!
“累了?可作输?”美人的浅浅嫣然笑,放郑旭安眼里便是对郑家绝招那一百般羞辱!
直娘贼!郑旭安强行闭了喘如老牛的气息,提劲奔向孟美琴,作势便再要挥刀砍来!
只是这孟美琴就从未让郑旭安猜中过心思,一刀砍来,美人不挡,不躲,不动,任由郑旭安差点没收住手里大刀,凛冽的寒芒险之又险的顿在美人额前,不知为何郑旭安就一刀就没劈下去,反而还把自个儿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两根玉指抬上来,轻轻掐住大刀,让这利刃偏过一旁,莫要挡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面的笑意更甚方才。
“哟,恭喜,胜了一出。”
郑旭安惊完便是怒,哪有这样挑拨人的,当下什么都不想便大吼着问她:“怎么不挡!”
“想不挡,就不挡。”这美人还冲郑旭安眨眨水汪汪的眸子,俏皮得很。
女人耍泼打滚来,郑旭安又能怎办,懊恼的唉声一叹,收回刀来,再问正事:“朱怜月,可是你杀的?”
孟美琴依然笑着,却不回话。
“怎得不回话!我胜了一出!”
“胜一出,答一句,你不是问我为何不挡么,怎得还耍泼多问了?”话音刚落,美人终于不再浅笑,却不止住笑,反而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郑旭安怎能不晓得自己又被这娘们好耍了,气急败坏之下提刀就要砍。
“郑郎,你这狠心寡佬!就这么想杀小女?”故作的哀怨险些听得郑旭安脚下趔趄,平复思绪内心之际,却见那孟美琴转身回了琴台,又端了两支好看的花瓷杯出来。
郑旭安一闻便知,杯中是酒。
“便是要杀,累坏郑郎也是不好的。”孟美琴递来一杯,柔声靡靡。“心放肚里,本姑娘可没打算跑,要杀,歇够了再杀便是。”
郑旭安一把接过酒杯,却不作饮,看着那孟美琴仰着粉颈饮尽了杯中浊液。
孟美琴自是不会为这点警备介怀,素手一抬,郑旭安手中的那杯也叫她夺了来,胭脂红唇含着杯口,又是一仰臻首。
“再来!”两只空杯桌上伴,玉容大笑成了盛开的花,一声娇叱透着爽利。
古剑轻叩青石地,美人垂目,郑旭安见状却不动作,呆立着,看着像丢了魂,明悟却在心里。
孤院,孤剑,孤身,这半裸着的人儿又怎会做得出杀局,她说得不跑,自当是不会跑;她说得招供,赢得了手上,她自然会供;她说得杀她……也自当杀得。
原来如此,输的不在武艺。
抽刀再摆起了架势,郑旭安竟只觉得眼前的孟美琴,也不再似最初那般看不透。
可不知怎的,那香气还是萦萦鼻尖,脑子里想的尽还是方才的不躲刀,不喝酒,郑旭安平不下心也静不了气,大刀倒是挥得疾疾,少了以刀制剑的雷霆万钧,浑身劲道只留在腕上指间,戳挑揉搅掀,既然妖女使得变幻莫测的身法,那郑旭安便也变幻着与她杀来。
刀作伴,玉体飞舞,那妖娆的人儿要躲,郑旭安看准了一抬手,刀也不耍就要捞她回来!
授受不亲皆虚妄,软香温玉在怀,这段作对厮杀,才能杀得下去!
一时间,裸着上身的美人就进了郑旭安的胸前,两只奶子紧贴上了郑旭安的胸口,便是隔着衣裳,亦能感受那两粒珍宝的奇妙——只是不知,硬了它们的究竟是不是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