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左,剑在右,金铁铿锵,可女人的身子却在男人怀里,这般打上来的又哪里是杀气?
想要变幻,那孟美琴也得先从郑旭安怀里腾挪出去!
映着郑旭安,那对杏眸里的水像是要淌出来,看得人着迷——可来得却不是春意,那剑锋上的造诣同样惊人,如那妖冶诡谲的身法一样打脱了大刀的管束,径直向郑旭安的颈间刺过来!
郑旭安像是开了窍,非但不躲,反倒贴紧了怀里的人儿,二人搂抱在一块,脚下升起了莲花,转起了圈子。
待到孟美琴的古剑刺回自个儿胸前,郑旭安早已不在她身前,大刀从柳腰后头探出,刃尖抵着凝脂雪肤,只要后头的郑旭安心生杀念,顷刻之间便可割开见了美人血肉。
可奈何郑旭安怎般心中狠狠,手上的刀却怎么都不敢入肉丝毫!
刚刚这十来息,这二人都干了些甚!
这打得怎能如此下流,如今郑旭安开始回过味来了,方才那一搂的温柔,他想起来了,左手的大刀就像凭空在舞,他那时候的眼睛,可是定定只看着孟美琴的!
怎会如此下流!
那娇花俏脸,那丰腴奶子,那瘦柳纤腰……真真该死!与人拼杀决胜之际!他怎可能会这样子心乱?
故此,明明那孟美琴的性命就攒在手里,郑旭安却像是反过来被要挟了,只能挣来嘴上一句色厉声茬。
“我胜了一招……为甚不跑?”
孟美琴垂下了剑,换来大刀从她腰间收走,香汗淋漓的身子一转眼间就流水似的逃出郑旭安的臂怀,她自顾自冲前头走去好几步,遂突然又回过身来,笑着问郑旭安。
“不问朱怜月啦?”
“不问。”
孟美琴更高兴了,纤纤玉指逗起了胸前挂着的鬓发,那笑意甜似蜜,张口便像诉情。
“不跑是为等人,运气好,没等错人,也等来了人。”
郑旭安不甚明白,这孟美琴与自个儿不过萍水相逢,却非要赌上命来等。
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太多了。
“再来?”
“不来了,都是奇招,失了先机,就再也打杀不过你了。”
这妖女,变起那脸真真是够快的。
登时,郑旭安大失所望,随之又蓦地心惊,不必与这妖女厮打端的是好事一桩,证词摞一块儿该了的了该结的结,怎么就能失望了。
难不成自个儿真起了甚不该有的心思?
这般想来,郑旭安话也不问了,定定站在那低个头,不知在思索个甚。
孟美琴见这大男人呆傻了良久都没个反应,便上前抬起素手,轻轻拉住捕头的衣袖问他:“怎么的?不劳烦你费劲过招,这还能不满意了?”
她说不过,便不过了?
难道这杀人的器具,搏命的本事,尽都是她说来玩的?
郑旭安细细品着这番滋味,觉得心里像被凉水泼了,这女人的玩笑忒多了些。
“你的招,我还没悟透。”郑旭安烦闷,却又不知为何烦闷,哪来的烦闷,是以孟美琴问来,他便也只能这般回了。
倒是那妖女,裸着身子不见她丝毫能羞,反倒听了这样的话,嗔怪似的素手拍打在郑旭安胳膊上:“木头!哪有你这样跟女人调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