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阿父教他的,决不能在女郎面前露小鸟,羞!
奇怪的是,面前这个小阿妹却一点都不知羞,一听他这么说,她干脆就用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他的屁股看,似乎还想动手摸一摸。
灵奴警觉地转过身子,双手将自己的屁股捂得严严实实,义正言辞道:“男女有别,不许摸我!”
“你撒谎,你屁股上根本就没有小鸟!”灵徽的小眉头一皱,抬起头逼视面前的撒谎小郎。
——父皇告诉她,直视对方的双眼,若是对方眼神躲闪,那就说明他心虚。
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小郎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凑得更近了些,灵徽的双眼瞪得像只貍奴。
灵奴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他忽然发现,漂亮阿妹的眼睛生得像颗剔透的绿蒲桃,简直好看极了,他根本看不够,于是便一边看着这对绿蒲桃,一边道:“你真好看,就像仙女一样!”
炸毛的貍奴转怒为喜,顿时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真好玩!我叫慕容灵徽,你叫什么名字?”
灵奴一听到“灵”字高兴坏了,自己叫灵奴,漂亮阿妹叫灵徽,这不就是阿父经常对阿母说的“缘分前定”么!
“我叫灵……”灵奴话到嘴边,忽然想起来,绿眼睛的漂亮阿妹也是个鲜卑人,慌忙改口道:“我叫张猷。”
“张……猷……张猷,”灵徽一边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边用翡翠似的绿眼睛仔细打量灵奴,“我记住你啦!张猷,你为什么来到我家里?”
“我也不知道”,事情的复杂超过了灵奴的理解,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便摇了摇头,环顾四周,有些羡慕地问:“这里都是你家?铜雀台也是你家的么?”
“当然啦,这里全部都是我家,不光铜雀台是,金虎台和冰井台也是我家的!”灵徽有点得意,自从父王成了父皇之后,他们的家就越来越大,邺城的宫殿比洛阳宫更大、更阔气,这是搬到邺城之后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张猷,你的父皇和母后呢?”
“我没有父皇,也没有母后,只有阿父和阿母。”
灵徽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大燕的公主,只有公主才会有父皇和母后。
“张猷,我是大燕的公主,你得给我行礼!”
“我为什么要给你行礼?”灵奴感到一丝茫然,他见过公主,也见过皇子,从来都没有行过礼,若不是阿母拦着,公主和皇子还要向他行礼呢。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灵徽板起小脸,提高了音量。
对方的问题将她难住了,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别人一定要给公主行礼,只能用反问的方式掩饰心虚,表示自己很生气。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给你行礼就是了。”灵徽生气的样子令灵奴想起了纨妹,他不由自主地模仿起了勖兄,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揉了揉灵徽浅金色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