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戌久真的心口痛,他捂著心髒,薄燕声看到瞭,抬手给他揉瞭揉:“那村庄裡住的是被县官欺压的百姓,你愿意救他们。之后那个县官会被暴民围追砍杀,你会去救县官吗?”
不会,周戌久不服:“他杀人偿命,死有馀辜。”
“所以咯,你下场隻帮一边,别人不服的。你是修真界的人,虽然你没说,可别人眼中的你,就是默认代表瞭修真界立场的。”薄燕声看著他悲悯的侧脸,“修真界没有人愿意被拖下水,鸿溪离你最近,他会第一个杀瞭你。隻要有一个修士下场,这场战乱就不隻是红尘界的战乱瞭,这些生不逢时的百姓将不仅仅是死掉那麽简单。”
后来还是有看不过眼的修士下场,为黎民伸张瞭正义,也让薄燕声的预言成为瞭现实。
——邪道大兴!
送他的短剑
镂金铃铛悬浮在空中,泛著血光。
渠雷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盯著那枚玲珑精致的招蝶铃,要把它刻在脑海裡:“你!”
叮铃铃——
“啊??”祁道长看他师尊都大惊失色,自己也慌瞭起来。
忽然血光乍收,薄燕声把招蝶铃收回掌心裡,随意挂在瞭腰带上,笑笑:“别紧张,开个玩笑。”
这一点都不好笑……血光中的那枚金铃铛,渠雷再熟悉不过,他没见过薄燕声的真容,但是他看过悬赏令,除去衣冠,眼前的这位“周太急”,实在是越看越像。
渠雷擦一把冷汗,收敛瞭刚才的威风:“太、太行尊主……晚辈,失礼瞭。”
“薄尊主?”祁道长看著刚才还称兄道弟的薄燕声,手脚发抖地跟著渠雷一块行礼,心中的悔恨足以将他勒死,他也看过悬赏令的,怎麽就没认出来,“晚辈拜、拜见薄尊主。”
这个太行尊主改换一下气场就是两个人,五官都不用动一下,实在可怕!也难怪他嘴这麽严,活个一千多年,什麽都练出来瞭,跟自己这种二百多岁的修士过招,就跟陪小孩玩过傢傢似的。
薄燕声握著骨笛,在房间裡走动:“你知道招蝶铃的内情,也知道我被周戌久悬赏的事。”
渠雷垂眼,默认瞭他的猜想:“尊主来红尘界是为瞭……?”
一簇黑色的火焰骤然出现在薄燕声的手掌心:“恶火配方。”
“晚辈不明白,”渠雷盯著那簇恶火,眼神裡迸发出渴望,“恶火已经在尊主手上瞭,为何还要执著于它的制成方法?”
薄燕声把恶火收起来,“因为我想要恶火的诞生原理不再是一个秘密,”他身上那随和的气质已经消失瞭,此刻宛如高不可攀的上神俯视卑微渺小的蝼蚁,“正音馆一派本可以为修真界乐修一脉注入强大的生机,断送在一个庸才的手上实在气人,这种事修真界不能再发生瞭,除瞭恶火,所有炼制人命之物方,我都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