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触,江晚之的心在颤抖。
江晚之怀念从前,宋卿时曾抱过她,也亲吻过她的发梢、额头、面颊,甚至嘴唇,但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了,在她从这副身体中醒来不久。
可是后来他便再也没碰过她,即便是同床,也是各自盖自己的被子。
嘴唇即将相触,她感受到了他半垂的眼眸中射来的冷冷目光,江晚之心一横,抬起下巴便迎上去。
手腕上忽地一紧,她几乎是被宋卿时蛮横地推搡开。
宋卿时的手没有松,依旧牢牢地抓在她手腕上。
力道越来越重,江晚之疼得皱眉,不禁喊了一声,“宋郎,疼。”
宋卿时一把松开,江晚之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抬起头,“我是你的夫人,你为什么不碰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宋卿时不说话,伸手抚摸她的脸。
眼中冷冽不在,眼神是柔和的,似乎在透过她的脸看另一个人。
江晚之心里咯噔一声,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她紧张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知道了对不对?”
宋卿时眼中毫无诧异,只剩了然。
“你知道了!”江晚之突然抓住他的袍子,紧张道:“是不是余晚之告诉你的?今日她来告诉你的对不对?”
“我早就知道了。”宋卿时低睨着她,“往后,别再用她的身体做这样下作的事。”
“下作?我怎么样也算是你的妻,亲近竟被你说成是下作。”江晚之怒从中来。
宋卿时道:“你明知我并非你的夫婿,借着她的身体行亲近之事,即为下作。”
“那之前呢?之前又算什么?”
宋卿时抿了抿唇,“你若是早告诉我,你不是她,我不会碰你半分。”
所以他早就知晓她已不是他原来的发妻,让她读书写字都是为了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江晚之心里一阵发冷,“宋卿时,你怎能如此待我?”
既已挑明,宋卿时不再遮掩,干脆直言。
他拉上衣衫,看着她,淡淡道:“说到底,你我之间从前毫无交集,更无情谊可言,阴差阳错致使你到了她的身体里,非你意,亦非我愿。事已至此,你好好做你名义上的宋夫人,我不会亏待于你,保你衣食无忧,更不会纳妾,比你从前在庄子上的生活好上百倍,如此,你应当知足了吧?”
是好上百倍,她身上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是金玉簪,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的用的都是他能给的最好的。
若没有当初醒来时的细心呵护,她应该是知足的。
可是,饮过琼酿的人,岂能再喝得惯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