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芜心里掀起了万丈狂澜。
她不可置信地捧着这一折承诺书。
盛轼再多当一年皇帝就退位?
前提是,她得同他回去,当一年皇后。
沈春芜闻及此,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塌了下去,虽然塌陷的痕迹不甚明显,但它到底还是塌陷了下去。
戚巍也不催促她马上给准确的答复,朗声说道:“你好生想一想,我和你晁姨都尊重你的意见和选择,盛闻舟那个臭小子,被我俩狠狠教训过一顿了,人已经老实了,不敢动什么妄念,接下来这一段光景,你且好生想一想,也别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盛轼果真没有出现在沈春芜面前,她以江大夫的身份正常坐馆,日常过得平静如水,跟开战前无甚两样。
唯一的变化就是,很多来寻她出诊的百姓都会问起她左手无名指上的草戒,问它是个什么来历。
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个东西。
因为款式跟尾戒肖似,但戴的手指不同,寓意也就有了霄壤之别。
其实,也有不少人知道了沈春芜过去的身份,但众人都选择平常心对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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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追妻火葬场◎
沈春芜拭脉之时手指会绽露在空气之中,很多人都会看到。
沈春芜通常会说,这一枚草戒是自己折编来玩玩的,于是乎,有个小女童问她能不能把这枚草戒送给自己,作为交换,她会送上很多猪肉——小女童的父亲是屠夫,专门屠猪的。
沈春芜也不能明确地拒绝,就说先为小女童望闻问切,再问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小女童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说起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其中一件事引起了沈春芜的注意。
小女童看到了布告栏,说前日城中涌入了一位大金俘虏,伤了好几位官兵,目下下落不明,杨渡不断加强夜间巡查与看管,禇赢那边同样加强了城防的警戒。
倘若沈春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俘虏应该是金帝或如雾帝妃的心腹,时刻想要摆脱桎梏,去投奔那远遁漠北之上的两位主子。
白昼的时候,此人肯定不敢妄自作乱,所以,夜间才是此人行动猖獗的时刻。
沈春芜不想重蹈上一回的覆辙,上一回就是因为走了夜路,才招致了不少麻烦与险阻。
她若是落难了,或是被那个逃犯盯上了,牵累的人必定是盛轼。
她这段时间心理活动很是复杂,在“待在潍城”与“跟盛轼回宫”二者之间做选择。
待在潍城,意味着悖逆自己的本心了。
跟盛轼回宫,就显得很没骨气,而且,晁娘肯定不会跟她回去的,让她和舅父都待在潍城吗?
沈春芜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傍午歇了医馆后,行路回家,听到路边有一声猫咪叫。
嗷呜嗷呜嗷呜——
声音让沈春芜颇感熟悉,不由自主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只白绒绒的猫儿正躲在草垛边上,一错不错地望着她,样子却并不警惕,恰恰相反,显得有几分亲近之意。
沈春芜看这种白绒猫,越看越眼熟,越看越是喜欢。
微微蹲住身躯,朝着它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