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很明显,不论这对夫妇是哪边的间谍,上级下达了命令,让他们转移,并派出了联络员。联络员带着他们离开,但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忘记了电台。于是这个男间谍回来取。
阿斯曼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要寻找的肯定是两位女性。再不济也是三位女性。不过他心底也很清楚,按照间谍活动的规则,这三个女人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因此,在得知装着电台的皮箱上有施季里茨的指纹之后,阿斯曼震惊了。当得知他的好友因为这指纹被关押起来了七个小时之后,他更是觉得诧异——缪勒的怀疑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完全是荒谬的。阿斯曼下楼梯时,恰好看到舒尔茨端着吃的向地牢走去。他心知这七个小时施季里茨定然是什么都没吃也没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两个景象:希尔维娅·威廷根施坦因受过水刑后那惨白的面容和她手边的食物,以及倒翻在地的食物,和食物边被毒死的老鼠。
他向楼下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份协议都是确有其事的。“以人类的名义”也是确有其事的hhhhhh
前线身份在某种程度上是“保命符”,参与“七月密谋”的好几个军官都是因为在前线的上司不停地催促他们回到前线,而盖世太保又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证据,所以才不得不放人的。
如果大家还记得的话,185章里提到,也正是2月17日的清晨,施季里茨告诉了希尔维娅埃尔温的死讯。
◎她完全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在冒险,这种危险已经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以至于他完全无法隐藏。◎
等到阿斯曼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地牢的时候,施季里茨和缪勒还在谈话。他喊了一声:“元首万岁!”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施季里茨探询的眼神。
“我找阿斯曼来帮忙。”缪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是您的朋友,因此您不用担心有人会毁坏您的名誉。您喝点吗?”
“不,谢谢。”施季里茨摇了摇头。
“您滴酒不沾?”
“我想您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酒吧?”施季里茨吃了一口面包。
“您可不要以为自己是丘吉尔那样的大人物。”缪勒瞪了他一眼,也吃了一口面包,“我只知道丘吉尔喜欢喝俄国白兰地。我很佩服您,这七个小时您待在这个地方,没吃没喝,却还这么沉着。”
“这里很安静,连轰炸也没有。”施季里茨笑了笑,“我甚至希望能在这儿睡上一两天呢。”
“说到这里,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缪勒说,“就是您为希姆莱撰写的行政公文,公文内容很出色,也有您的风格。但您那个时候在东线——难道您的参谋工作那么空闲吗?”
施季里茨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或者,我们推测,是某位和您亲近的人伪造了这些文件?”缪勒又说,“借着您的名义,完成了她自己的功勋?”
“您为什么要用‘她’呢?”施季里茨沉声说,“您在向我暗示什么人吗?”
阿斯曼紧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他察觉得到施季里茨的情绪很差。
“只是一种可能。”缪勒看了他一眼,“不要过分计较,施季里茨,不应该过分计较。我的党龄比您大,比您年长,军衔也比您高。”
“是的,地区总队长。”施季里茨生硬地回答,他用这种表现来表示愤怒,“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告诉您,我不知道。您已经说了,这是党卫队全国领袖的行政公文——我无权对党卫队全国领袖的事情发表意见,尤其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可以理解。”缪勒无所谓地喝了一杯酒,“在您这样的年纪,为了女人神魂颠倒也是很正常的”
“我请求您不要这么说,地区总队长。”施季里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一个有家庭的人。说这样的话题是有辱我的妻子,我爱她,对她有责任。”
缪勒停下倒酒的手,他看着施季里茨,想从他那英俊的脸上找出一点端倪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女人”指的就是希尔维娅,还是装作不知道?在这种氛围里,阿斯曼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不过他认同了自己上一次的判断:为了希尔维娅,施季里茨是真的会翻脸的。他祈祷着电话快点来,仿佛应和了他的祈祷,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在霍尔托夫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缪勒、舒尔茨和施季里茨坐在椅子上。阿斯曼打开门,领了一个警察进来。这位警察看到穿着将军服的缪勒,十分紧张:“元首万岁!”
缪勒没有理会他的问候。阿斯曼询问这位警察:“您认得这三个人吗?”
警察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打了转,他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停在了缪勒将军制服的绶带上:“我不认得。”
“您在2月17日的时候封锁过轰炸区,或者您是在那个时候见过匆匆一面?”
“我,我不知道,有很多军人来查看情况,我记不清了。”
阿斯曼把这位战战兢兢的警察领了出去。施季里茨侧过身对缪勒说:“您不应该在这儿,您的将军制服把他们搞的太紧张了。他们什么都不会想起来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光着身子坐在这儿?”缪勒问。
“您至少要给点提示,这些警察一天在路面上站十个小时,他们已经对人脸麻木了。”
“好吧好吧。您如果见过谁,也可以提醒我们”缪勒示意阿斯曼给点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