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见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反而气笑了。
这帮尸位素餐的东西。
国朝的蠹虫。
齐珩未再说什么斥责之语,只留下一句:“你在这里站一整日,好好想一想朕说的话。”
“再想一想如何能?不负于家国。”
江宁刺史忙不迭地叩首,齐珩未做什么实际处置已然是天大的恩赏了。
一路上,金吾卫持刀护道,官员跪送,算是平安无事。
然齐珩刚至别宫,与江式微刚饮上一杯热茶,便闻噩耗。
齐珩问道:“什么?有人?谋杀了县尉?”
手上的茶盏差点落地。
白?义?点点头:“一刀刺中要害。”
“不过人?当场就被衙门的护卫扣下了。”
“是死士?”
“非也?,只是一个普通妇人?。”
“普通妇人?能?在掌刑狱的衙门中刺杀?”
齐珩有些气笑了。
这江宁,片刻不得?安生,不是大火便是谋杀。
“今夜本该是那县尉值守衙门,入夜未用饭,便让人?去酒楼带些吃食,那妇人?便是送吃食之人?,趁县尉不注意一刀刺中,人?没救回来。”
“那妇人?现下被羁押在狱中。”
江式微灭了金斗中的炭火,将金斗置于一旁:“巡幸江宁之事,郡内人?尽皆知,官吏们诚惶诚恐,近些日严加约束百姓,连巡防都是一队接一队换着值守,生怕出什么差错。”
“而此时,却有人?冒着此等风险行此事。”
江式微讽笑:“这事不简单啊。”
这是故意想让齐珩知道的。
恐怕此事另有隐情。
“你快让金吾卫把她带出来。”齐珩沉声?吩咐道。
“朕要亲自鞫问。”
他若不将江宁查个底朝天,实在是愧为人?君。
江宁刺史刚被齐珩罚完,回到府中便听说郡内下属县的县尉被杀,他一个哆嗦,没坐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边的小厮忙将他扶起,道:“主君您可得?小心点啊。”
刺史惶恐地摇了摇头。
老天爷呦!当真?不让他半分消停。
天子人?还?在江宁郡内的别宫,就出此等大事,只怕他还?未来得?及遮掩,便已让金吾卫的人?报与天子了。
刺史慌张地咽了一口,忙让小厮准备笔墨纸砚。
写下一封密信,盖了私印,让人?快马加鞭送至长安。
事关重大,他不好轻举妄动,必要长安来信才能?作应对。
“刺史不好了,那贼妇人?被圣人?身边的金吾卫给带走了。”
江宁刺史气急,指着通报的小厮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夜蝉鸣不绝,换往日定然是十分热闹,只是如今这声?音有些让人?心烦意乱。
刺杀县尉的妇人?年近四?十,被金吾卫押至别宫。
齐珩坐于上位,江式微坐在齐珩身后,与齐珩隔着一层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