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有人过来了,我们松开了手。那是一拨下山的人。有几个女孩子,有点奇怪地打量我们。我迎着她们的目光,大声的问:“离山头还有多远啊。”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地说:“还早着呢,帅哥加油啊。”她们过去了,我还沉浸在女孩们的恭维里。不禁有点臭美。老廖看着我,眼睛又迷成了一条缝:“帅哥,这回有劲了吧。”我说:“先别理我,一辈子就这么一回,让一个人我回味回味。”又趁机坐下来。老廖有点哭笑不得。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我们就垫着他的衣服上。靠着城墙坐下来。我说你不冷啊,他说:“没事,挨着你就不冷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也变得有劲了,我们闭着眼睛,晒着太阳。一会我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在老廖的肩上。他正迷着眼睛出神。我擦了擦嘴上的口水:“我睡了多久了,你也不叫我一下。”老廖说:“叫你干嘛,看你睡得挺香的。”我说:“还爬吗,我都有点饿了。”老廖狡猾地一笑:“我就猜到你会有这一出,我早晨从餐厅里拿了几根儿黄瓜。”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来,一掰两半,立刻,全是那股好闻的黄瓜味。我们两个就边吃着黄瓜,边看着风景。闲闲地聊着天。吃完了,还要。老廖说:“不行,你得爬到山顶我才能给你。”我当胸一拳:“靠,你当是驯狗呢。”老廖一把抓住我的拳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睡了一觉,体力恢复得很好,我们一路急行军,很快就到了山头。这一带的长城是我认为最漂亮的一段,没有太多的人为破坏,后人也没有特别修缮过。所以还保留着当年的风貌。山顶的峰火台已经破败了,只留下半面的墙体,平台上搭了顶帐棚,有两个年轻的男孩正站在外面吃黄瓜。老廖也拿出来,分了一半给我,我们四个人吃着各自的黄瓜,不禁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那两个男孩好象是abc的样子,都是酷酷地,有点帅。尤其是他们的那身装备,非常专业。我们打量着他们,他们也打量着我们。看得出来,那个年纪大点的处处照顾着那个小的。我问他们中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那个:“你们准备在着过夜吗。”他们的普通话不是太好:“是的,我们从箭扣那边过来。”我知道那段长城有点危险,每年都有人摔下来,就问道:“就你们两个人吗。”“是的,你们今天还要去那边吗?”我故意捉弄他们:“哪边啊,我们没有帐篷,不能在山上睡觉的。”两个人都有点腼腆地笑了,那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的问道:“你们是北京人吗?”我说是。他接着问:“你们是兄弟吗?”我和老廖相视一笑。老廖说:“我们长得象吗?看谁是哥哥?”那个年纪轻的指着我:“这个眼睛大一点的,什么都不拿的是弟弟。”又指了指老廖:“你是哥哥了。”老廖追着那个年轻一点的问:“你们呢?”那个年纪轻点的小帅哥有点脸红,说道:“我们不是兄弟,是…好朋友。”我忍不住乐了,我搭着老廖的肩膀,说道:“我们也不是兄弟,其实我比他还大呢,他就是显老。”老廖擂了我一下:“你别欺负人家小孩子。”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就是看着我们笑。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提议我们一起合个影。照完后,放到电脑上看。拍的很好。蓝蓝的天,后面是古老的城墙,老廖用胳膊紧紧地揽着我的肩膀,四个大男孩,在阳光下幸福地笑着。老廖下午还要陪他妈妈去输液,我们没有久留。互相留了eail我和老廖就下山了。我和老廖在山下找了个农家院吃午饭,老廖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多,被放在农村的奶奶家呆过几年,所以看到乡下的生活有种特别的亲切。他领着我在院子里看来看去,给我讲他养过的大狼狗,树林里的野兔,和那些大人们总也干不完的农活。他和老乡张罗着一定要吃墩土鸡,贴饼子。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他兴致高昂地帮老乡杀鸡,和老乡唠着家常。这时候的他有种非常的光彩。那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天真和快乐,我想这样的人也应该有一颗柔软的心吧。吃饭的时候,老廖执意要和老乡一家人一起吃,饭桌上,老廖把胳膊搭在我肩上,眉飞色舞地说道:“有机会,一定要领你去我的老家看看,让你也见识一下。”老乡的老婆看着我们亲密的样子,直说:“你们这小哥倆可真好。”老廖听了特别高兴,他的头几乎贴到我的脸上,说道:“就是,有我这么一个哥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