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聂秀开口道谢,声音已是不可抑制的哽咽出了声。
橠白一见她掉了眼泪,顿时有些慌了神,历来都是她在哭陆归舟在哄,她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旁人掉眼泪,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知所措之际,橠白回忆着以往她掉眼泪之时陆归舟是如何行事的,自己也好有样学样。
不等橠白有所动作,橠玦已是先一步拿出了帕子递给了聂秀。
聂秀接过帕子道了声谢,连忙的转过了身去,以帕子拭了拭眼泪,压下了心头的酸涩感,橠白和橠玦都在,她总不能如此失礼。
强行压下了心头的激动与酸涩,聂秀转回了身来。
橠白侧目而视,瞧了橠玦一眼,人生第一次如此开窍,她当即道:“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走了!”
言罢,橠白便疾步跨过了门槛,准备径自回书房去了。
“哎,橠白姑娘留步!”聂秀倏然出声,唤住了即将离开的橠白。
橠白闻言停住了脚步,站在门槛外,不解的望向了聂秀。
聂秀上前了几步,强压着哽咽的嗓子道:“代我谢过陆大人,此事,你二人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橠白微笑了笑,应道:“好!我一定帮你把话儿带到。”
言罢,橠白便径直回去了书房。
橠白一走,房中便又只剩下了聂秀与橠玦二人。
橠玦见她这般难过,自是少不了一番安慰,可橠玦亦是人生第一次如此安慰女子,那话说的总有几分驴唇不对马嘴之感,却歪打正着的逗笑了聂秀,那弘肃所带来的阴霾,似就这般的散去了。
橠白那边厢回去了书房,将聂秀的道谢之语带给了陆归舟,而后,自是少不得他二人一贯的柔情蜜意。
陆归乘这几日心情不大妙,一来是因着橠白与陆归舟的婚事,先前他心中对于橠玦与橠白这对兄妹身世上的疑惑虽经了橠白那一番编排暂缓了许多,但他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仍是觉着事有蹊跷……
橠白若当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她又是从何处习得的那般好的文采与功夫,竟成出落成一个文武双全的姑娘?
此事越想,陆归乘越是觉着蹊跷,但因着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轻举妄动的直接同陆归舟言说,生怕再惹得他与橠白吵架,想着待过了这个年,便以着要回去老家看望满春竹为由,顺便前往橠白与橠玦的故乡,打听一番。
此乃其一,至于其二,那便是满春竹。
中秋之后,陆归乘所寄给满春竹的信件便再也没有得到回复过,他担忧不已,本也想着过了年前去看上一看的。
光阴似箭,转瞬之间,已至岁末年初。
新春佳节即将来临,街头巷尾之上,处处是一片热闹非凡之景。
家家户户红灯笼高高挂起,喜气盈门,年味愈浓。
陆归舟早早的给丁蓬李虎等人休了沐,也好多些时日陪伴家人。
橠白自不必说,会留在县衙里过年,橠玦编排了谎,今年也是要留在县衙里过年,聂秀无依无靠,自也是要在县衙里过年,人不算多,但远超过了陆归舟初来之时的设想。
彼时的陆归舟初来乍到,县衙里又是那样一般景象,他原本以为,今年的除夕大抵是他兄弟二人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处随意的过了,不曾想,今朝竟能如此的热闹了。
人多了,烟火气便足了,年味儿也重了,人的心里也就跟着多了许多期盼与向往。
于陆归舟而言,这一年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年,先是金榜题名,而后又觅得真爱,一举便完成了贯彻一生的两件事,为此,他格外的重视着这次的新年。
弹指间,除夕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