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没空理杜宾,钥匙也还给了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大可以停止游戏。但他自己却非常听话的主动报备,主动试图将这个游戏继续延续下去…
——就很奇怪。
当时周尔冬就想问他了,只不过因为还有高考的事情横在眼前,他要专心复习,也没空把这件事讲。
干脆就把这事延后了。
回家后,杜宾开始在厨房忙活着做饭,而外头的周尔冬不需要像考前那样认真复习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断按着遥控器。
他换了好几个台,有放电视剧的,有放综艺的,其中重播天气预报里还能听到主持人在
预祝高考的学子考试顺利的话。
目光无意中看到了厨房的背影,他放下电视遥控器,朝着那边走去。
杜宾估计还以为他是来催他的。
“是不是饿了?外面有水果可以吃一点,马上快好了…”
“恩。”
饭桌上。
“我报考了本地的大学。”
周尔冬在杜宾明显喜悦的表情里补充后半句,“当然,我做这个决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因为你才报的。单纯只是因为那群大学在我的专业方面比较权威。”
新游市本来就不是什么小城市,经济一直是省内第一,本地的大学也不是说就是什么不入流的野鸡学校,好几所知名院校呢。
“哦…”杜宾还是挺开心的,主动拿起汤匙为他盛了一碗汤,“这还是我去接你的时候炖在锅里的,回来的时候就刚刚好…”
“对了…我说我也要问你一点别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周尔冬捧着杜宾给他盛的汤抿了一口,“现在你可以回答吗?”
杜宾是个聪明人,尤其和周尔冬相关的事,很多时候他敏锐到什么程度,敏锐只从表情就看出很多他没说出口的内容,但这一次他竟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
“你问吧。”
“我母亲的死和你有关吧?”
这是第一个问题,和杜宾想象的差不多,到这里为止,他的表情都很淡定。
“你是不是有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虽然她对我的确不怎么关心,但你能确定你什么都没做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
“还有,我和我上一个女同桌相处得挺好,有次她把橡皮筋落在了我的书包里,被你发现了。你问了,我也就和你提了一嘴,然后不到一个星期,老师就给我换了一位聒噪的男同桌,是你给学校打电话了吗?”
这是第三个问题。
到这里时,杜宾的表情就明显不太对劲了,额角隐隐开始冒出一些冷汗。
“我发现你有点自私,我猜一下你怎么想的吧。”
“你希望我和我的母亲关系不好,你希望我和我同学关系不好,说希望我闯祸的意思是希望我蠢点笨点,希望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依靠你,只和你关系最好…”
“我说的……对吗?”
周尔冬讲话语速不快不慢,表情平和,无论从表情还是语气,都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就像在说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跪在他脚边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今天回家以后的第一个笑容:“你对一个小你那么多、并且还差二百六十四个小时才成年的青少年做这种事,你不会觉得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