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一伸手,一阵轻柔春风拂来,现场表演了一个零落成泥。
胤祯:“……”
陈玉丹:“……”
胤祯发誓,他从未这么尴尬过!
上一次这么尴尬,还是他偷吃蜂蜜被蜂子蛰了舌头被阿玛,额娘哥哥们嘲笑,可今日尤盛当日。
但陈玉丹是个好姑娘,并不在意,还从胤祯掌心中捻起仅剩下花蕊梨花,笑嘻嘻道:
“那我收下咯。”
那柔嫩的指尖自带着薄茧的掌心中轻轻一掠,如蜻蜓点水,却让胤祯本来就乱的心更乱了。
以至于之后这位陈五姑娘一直安利的店家独有的甜茶胤祯都未曾细细品味,脑中只有方才那短暂的一触。
“人不多啦,十四你该去忙了!”
胤祯恍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停了半个时辰了,忙起身告辞,并拉了拉白马。
也不知是否是桃花树下的青草实在柔嫩多汁,白马竟不舍得离开,还是陈玉丹看不下去,从腰间的袋子中又取出一个小瓶子,胤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头瓷瓶的哐当声。
陈玉丹端详了一下瓶子,确定无误后方在掌心倒了些白色的颗粒,笑着送到白马的嘴边:
“这是盐,它会喜欢的。好马儿,吃了就去干活吧。”
胤祯看着自己那匹白马肆无忌惮的在人家姑娘的掌心舔舐,脸色微青,还不待它舔完就勒住缰绳:
“多谢陈五姑娘了,不过家里往日没亏了它,不必如此娇惯。”
胤祯话音落下,白马不忿的打了一个响鼻,胤祯充耳不闻,终于找回了些状态,温润一笑:
“姑娘留步,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对了,这个给姑娘尝尝!”
胤祯将自己腰间的点心袋解下递给陈玉丹,便骑马离去。
寻常人出门岂会随身带些子调味品,这位陈五姑娘应是与胤祯一般无二的好美食之人。
果真过了那一阵子,街上的如织的人影变成了如才学纺织的小丫头才能纺出的稀稀落落的模样。
胤祯骑马穿行而过,着实比他先前硬闯要轻松许多。
等胤祯到工部的时候,里头坐班的胤禛未曾出来,胤祯也没有如往日那般横冲直撞,只把缰绳丢给小吏:
“营缮清吏司在哪儿?”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急奔而来,白玉面上浓眉紧皱,一股子急迫之势扑面而来,小吏连忙指了方向,随后只看到一片飘远的绯色衣角。
“来人!主事者何在?!”
胤祯直接拿了金牌出来,话还没说上先跪了一片,随后有人跪着答话:
“回郡王的话,奴才便是营缮司郎中,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赐教?”
胤祯直接大刀金马的捡了把椅子坐下,面上非喜非怒,看上去让人琢磨不透。
“爷且问你们,东岳庙的琉璃碎瓦可是运回此处?东西在哪儿?”
营缮司郎中只觉得这位琛郡王不愧是被皇上幼年封王之人,一身皇权富贵养出来的威势实在令人胆颤,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