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眼前小大人一般的儿子,心里的纠结和愧疚也渐渐褪去。
起码他的确做的比哥哥好,他的儿子也比他的侄子们更优秀。
他也许对不起大哥,但没有对不起朱家的祖宗。
“等过两天大戏开幕,为父一定好好配合,不让青哥儿白辛苦的!”
于是在三月份的第二次大朝,杨善关于遏制民间流言的奏疏呈递上去却没有被拿出来给百官讨论,他由此心里惶惶之时,勋戚班中忽然一口气站出来了好几个人。
杨善眼尖的发现其中不少人自己认识,而且还是勋贵中颇有名望的长者。
比如说西宁侯宋兴。
谁让老一代死的差不多后,宋兴就成了同辈中的老大哥了?
以他为首,这些人对着景泰帝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
这场面让旁边的文武官员都摸不着头脑,景泰帝也浮夸的站了起来,貌似很惊讶的样子。
朱见济的演技比他好多了。
宋兴和其他老资历的勋贵开始哭诉。
显然是在事前找人捉笔打了草稿,朱见济在听明白他们伴着哭声的诉求后,发现这段话说的还有起承转合——
勋贵们先是在嚎啕中回顾了一边先祖的荣光,还将大明先帝对他们家的夸奖复述出来当证据,然后却是口风一转,讲起了土木堡一战后家族的衰落,以及老一辈的凄惨,还有他们中年丧父的痛苦。
“臣父尸骨无存,遭瓦剌人马欺凌,臣作为儿子,实在是夜夜噩梦,若是不能告慰亡父在天之灵,臣又有何颜面进祖坟啊!”
“太上皇犹有瓦剌礼遇,朝臣迎回……臣父却是不见踪影了!”
勋贵们哭成一片,还有激动的开始抽搐手脚的。
特别是宋兴,悲痛之下,身体本来就不好的他更是脸色苍白,又昏厥的迹象。
“还请陛下为臣等降施恩泽,不然臣等今日就要跪死在这奉天殿上!”
反正在正经的官员眼里,勋贵们不过是继承祖辈富贵的二代罢了,一身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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