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席德亚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
温格尔怎么会知道自己撕了照片呢?阿莱席德亚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更何况他撕开照片那么久,雄虫才意识到照片上的甲竣消失,就必然是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想到这里,阿莱席德亚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他走上前说道:“小蝴蝶。”
“闭嘴!”温格尔歇斯底里,他抓起手边的杯子摔在阿莱席德亚的脸上,“不要那么叫我,闭嘴!”
他的甲竣,都没有那么亲密地喊过他。
温格尔已经分不清情况,他也不需要什么礼义廉耻来为自己做遮羞布。
杯子被阿莱席德亚躲过,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切都是破碎的。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留给他的念想……
“太过分了。”温格尔喃喃着,慢慢地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脑袋,“太过分了呜呜,太过分了。”
沙曼云想要走过去看看情况,被阿莱席德亚拦住。
这只狡诈的圣歌女神裙绡蝶说道:“不要去刺激他。”
“是你在刺激他。”沙曼云露出凶光,“阿莱席德亚。”
“我只是叫了他一声。”阿莱席德亚狡辩道:“你有什么证据吗?除了我那一声‘小蝴蝶’之外?”
在没有走进之前,沙曼云只看到桌子上那堆破碎的纸片。因为散光,他没有办法分辨那是单纯的纸片还是相片。
倒是嘉虹悄咪咪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一本故事书压在那些碎片上。
沙曼云不理解,但按照之前的经验……
甲竣总是不同的。
于是,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阿莱席德亚,双方对峙片刻后,各自后退了一步。他们谁也没有越过那堆碎片,就像是一道天壑,将他们这些囚犯与温格尔分成两个世界。
“先生。”束巨慌乱地拨开前面两个废物,他关切地看着,第一次目睹雄虫这样撕心裂肺,不在乎体面仪表,甚至不在乎孩子的哭泣。
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你得问他。”沙曼云指着阿莱席德亚说道。
阿莱席德亚爽快地推辞,“我不知道。”
束巨把目光投向了最奸诈的一人,他可以不相信其他人,但可以永远相信卓旧。
只要愿意把自己卖掉,卓旧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束巨理所当然这么想着。
卓旧用自己那根铁棍敲了敲脚尖,苦笑道:“抱歉。”
“艹。”束巨看雄虫的表情,握拳唾弃三人,“垃圾,废物,干就完事。”他站起来,越过那堆碎片朝着温格尔的方向走过去。
杯子尖锐的碎片向上,仿若刀山。
束巨脚尖飞快地踩上上面,他踏出了第一步——
“不要过来!”雄虫嘶哑地喊道:“走开!”他背后像是张开了什么古怪又巨大的东西,一种纯然的危机出现在四个雌虫的直觉中。
沙曼云是第一个转身就跑的。而随后则是束巨,他们两个之后,体能最差的卓旧也开始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