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们没有当场拆穿温格尔的谎言。
他们清楚雄虫需要在孩子面前有微薄的尊严。
再说,这点可爱的挣扎不会让现状变得有多好或多糟糕。三个雌虫还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他们更进一步知道温格尔的底线在哪里,内心为下一次的进攻做好预案。
雄虫是他们越狱环节中最关键的一环。
不论是通过雌奴方案、赌蛋方案,还是航空器方案。
雄虫都不可以出事。
然而,第二天,嘉虹就哭着赤脚跑到卓旧面前寻求帮助。
雄虫温格尔发烧了。
和春季那一次的高烧差不多,季节本就是流感高发时期,脆弱的身体受了惊,一晚上就变化成可怕的高烧。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卫星站时时监控,也不会有远在高空关心雄虫的人投送药物。
一切都只能靠监狱里的四个雌虫和不知所措的幼崽。
束巨把手放在雄虫脑门上,大声咒骂道:“靠,能煮鸡蛋了吧。”
阿莱席德亚给他一拳,示意他小声点,不要吵到温格尔了。卓旧坐在床脚,抱着哭泣的嘉虹,嘴巴里是安慰的话,脸色却阴沉下来。
“沙曼云还没有来吗?”
“艹艹艹,狗屁的,他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束巨脾气又炸了,他几乎要冲出去把那个疯子揪出来暴打一顿。
沙曼云推开门,走进来。
和其他人两手空空不一样,他拿着几乎全套的医疗设备。从药物分类、消毒用品到一部分自制的仪器。
阿莱席德亚站起来,拦住了沙曼云。
他们两个的气势溢出来,让房间无时无刻不处于低气压区。
“让开。”
“你昨天做了什么?”阿莱席德亚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沙曼云面对质问,冷清地瞥了阿莱席德亚一眼。
他说道:“现在我是医生。”
不论我昨天做了什么,现在能处理这次危机,拯救雄虫生命的人只有我。
阿莱席德亚沉默,这是他在监狱第二次如此的憋屈。此刻他憎恶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研究一些医学知识,而是单纯痴迷于权利斗争中。
“如果你敢乱动手脚,我就撕烂你的嘴巴,剁掉你的手。”阿莱席德亚威胁道。
觉醒了寄生体基因的他,完全可以单杀沙曼云。
只不过是值不值地问题。
“呵。”沙曼云冷笑一声,拎着箱子走到雄虫的面前。他先拿出一根长而细的针,在没有温度计的当下,这是他和束巨一起研究出的替代品。嘉虹第一次看见那么长而尖锐的物品,小孩子被吓坏了。
沙曼云冷静地捏住雄虫的手腕,一气呵成将针头扎进去。
卓旧盖住了孩子的眼睛,捂住他的耳朵。
“沙曼云。”他压低嗓音,轻轻地说道:“你不能吓到他们。”
沙曼云继续自己的工作。他操作着仪器,记录上面的数据,在药箱里搭配对应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