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一下子激动起来,眸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周谡笑笑,安抚老丈人的情绪:“故土难离,对于周家来说,这里确实比幽州好。”
可倘若,不是周家人呢。
回了屋,周谡见自家娘子又在绣架前忙活了,搁在一边的鸡汤还剩大半碗。周谡走过去,端起鸡汤,拿着勺子,一口口地喂。
周窈头也不抬,小口喝着男人递过来的鸡汤,手下穿针引线,毫不耽搁。
汤碗见底了,周谡把空勺子递过去,周窈看也不看就张嘴。好在她已经被男人投喂抱了,没甚食欲,只是轻抿了一下,什么都没抿到,这才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失宠的男人终于在小娘子这一眼里得到了些许安慰,把汤碗一搁,环住女子微粗的腰身就要与她亲近亲近。
“我的牡丹,要断了,你走开些。”
须知层层叠叠千重瓣的花中之王有多难绣,稍微一个走神,线走偏了,再补上,就少了那种完整的美感了。
周谡自认不是小性子的人,可见到媳妇一心扑在绣活上,视自己如无物,内心到底起了波澜。
“所以,如今在娘子的心里,为夫竟不如一朵花重要?”
周窈是好气又好笑,暂且搁下了手里的针线,斜睥着男人道:“你一个大男人,与一朵假花争风吃醋,羞也不羞?”
“娘子摸摸就知道了。”周谡将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衣襟里伸。
周窈手伸了进去,随手摸两下,便找着地方捏,羞不羞,她不知道,就看这人疼不疼了。
周谡微扬起修长的脖颈,喉头逸出低低的一声,像是难受,但又更有着别的情绪。
“娘子再往下,重一些,也可。”
当真是臭不要脸,没羞没臊了,周窈偏不依他,手往上,摁住两片薄薄的唇。就是这嘴,最烦,别出声,她耳根子就清静了。
周谡微眯了眼,又是一阵轻笑,把自家淘气得很的娘子捂进了怀里,寻着她香喷喷的嘴儿就是一通猛亲。
“为夫好不好?”边亲,男人仍不甘地问。
周窈被亲得一阵眩晕,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道这厮难缠,简直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折磨她的。
这一夜,周窈云里雾里地又被男人诓着早早上了床,没羞没臊地歪缠了好一会,一宿无梦,倒也睡得香甜。
睡得好,隔日醒得也早,周窈洗漱过后,才出了屋,就听到吴婶来了。
“大娘子,初试的主审官出来了,你可知是谁?”吴婶又是兴奋,又是神秘兮兮地问。
“谁?”周窈给面子地问一下。
吴婶一拍大腿:“是咱清河县新上任的县老爷呢,这回咱面子大了。”
周二妹正巧路过,一脸茫然地问:“那,县老爷又是哪个呢?”
“听闻是从京里调下来的,可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