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里就是些简单的小酒菜,两人奔波一路,累是真的累,但擢州的景象让他俩有些食不知味,就是下酒不要求吃的多好。
阮明娇提着酒壶给自己倒了半碗酒,就着月色饮了一大口,烈酒入喉颇为清爽,口中留恋的是一阵醇厚的酒香,瞬时将她全身的疲乏消散了不少,她颇为满足的闭上眼享受片刻安宁。
“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只是睡不着?要不让宋霖为你瞧瞧。”一旁的燕徵细细品味了几口碗中酒,看她这样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又担心她是一路奔波身体不舒服,这才问出他心底的疑惑。
阮明娇睁开眼,方才满足的笑意僵在脸上,颇有几分为难,“我没事,宋霖那么忙,还是别麻烦他了……”
她犹犹豫豫的,燕徵就知道她不止是睡不着觉,伸手在她额头一弹:“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倒不像你了。”
“嘶!”阮明娇没想到他会这样,低嘶一声,捂着额头,怨愤的看向他,没好气道:“燕徵,你怎么回事,你现在对我这个郡主半分尊重都没有,越发放肆了。”
“哼,你看看你自己有个郡主样子吗?半夜喝酒,说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燕徵将她的话当做玩笑,并不在意她眼底的幽怨。
“说话尖酸刻薄,亏我还……”阮明娇说着一顿,半天没还说出来。
“还什么?”燕徵喝了口酒,问道。
“亏我这一路瞧见你心事重重,怕你憋出病来,这才带了酒来跟你谈谈心,让你放松放松,没想到一片好心为了狗。”
她说着狠狠的夹了一筷子的菜送进嘴里,仿佛那就是燕徵,她正在泄愤一般。
燕徵却是一愣,颇有几分料想不到的意外,“我心事重重,你从哪看出来的。”
“从一上路你就不对劲,整个人阴沉沉的,虽然在京中也见不到你几个好脸色,但毕竟人是活的,。现在倒像是丢了魂一般,我知道你是来查沈老将军的事,但宁城那些人证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是要找到当年那个老兵,所以我就只能看着你把自己困着。”
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是有些懊恼的低下头去,燕徵看在眼里,心底蓦然的一震。这么些年除了母亲,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他累不累疼不疼没有人问过一句,而现在有个人看出他心神不宁,想要安慰他,只是这方法笨拙的只能跟他喝酒让他放松身心。
他一贯淡漠冷请的眼眸里染上一层隐忍和温和,看向阮明娇时又多了几分探究,眼底的星辰闪过,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阮明娇,我很好奇,你之前对我那般厌嫌不满,当真是为了燕世安吗?可燕世安后面与范卿卿如何你都异常淡定,好似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这是为何?”
阮明娇一愣,抬眸看向他,他眼底尽是探究和犹疑,阮明娇以为是自己态度转变的太快,让燕徵瞧出来了什么,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道:“你哥对我向来没感情,我又差点死在你手里,醒了之后觉得没什么比保命要紧,再说我是郡主,将来要什么样的夫君没有,干嘛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强扭的瓜不甜我是知道的。”
她说谎向来习惯眼神闪躲,手不自觉的摸摸耳尖,她这些小动作全被燕徵收进眼底,却也不揭穿,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暴露了他此刻心情不错,由她胡说也不不阻止。
他盯的久了,阮明娇便越发不自觉,故作生气的看向他,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意味:“怎么,你又要跟我算账,觉得我之前苛责了你。”
燕徵眉头一挑,竟是被她的话气笑了,说起话来也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来:“哪敢啊,你是郡主,倒是我该害怕不能再惹郡主不快,不然刺你那一剑你告上去,要被你念叨一辈子。”
“我……”阮明娇刚要辩解,就看见他眼底闪过的狡黠和腹黑,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耍自己,当时气恼的拍了他一巴掌。
手还没伸过去被人一把握住,燕徵不在玩笑,眼神诚挚的看着她,上下打量她一番,幽幽的开口:“那一剑你要恨我也是应当的,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还回来,只要……”他说着一顿,眸光里闪过一丝难过的忧色,“只是别再躲着我,同我像以前那样生分。”
阮明娇手腕被他握着,力气不大她却下意识忘了挣扎,燕徵的眼神炽烈犹如烈火一般,炙烤得她有些心神不定。她只木讷的点点头,燕徵这才放开她,刚要直起身阮明娇却在他脖颈处发现了什么东西,眼眸骤然一亮。
“等等!”她一把抓住燕徵衣领拉着他低下头来,燕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