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秋无言以对,但是她看着许许多多的难民在拿到那些钱币后,立即去买了热乎的吃食,高高兴兴地捧在手心,心里多少松快了一些。
她不由看向身侧的长身女子,道:“你做这些,她们记不得你的好的,没什么用。”
傅闻钦摇了摇头,“会有人记得的。”
“谁?”
“地府,生死簿。”
“你这么年轻,就想着给自己积阴德了?”常秋惊讶。
“不说这个。”傅闻钦道,“今日可是除夕,你的属下等倒是有酒有肉,我的人呢?在那儿不知蹲守多久了,因着我在此,还不敢冒进。”
“以将军的身手,从我这儿出去不难。”
“是不难。”傅闻钦睨了她一眼,“但我想让两军战士建立不错的友谊,都是衍朝子民,如此思乡佳节,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傍晚时分,一群眼巴巴盼着的夺夜军终于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傅闻钦。
陈屑惊怕之余,对傅闻钦道:“你何时去的敌营?我竟不知。”
傅闻钦没什么表情,淡声道:“随我走罢。”
“去哪儿?”
“要打仗了?”
傅闻钦道:“走去过年,好好睡一觉。”
“还有这等好事?”很多人明显不信。
傅闻钦道:“走就对了。”
无论如何,大家对傅闻钦还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一个个起身,在傅闻钦身后排好了对,一长串就朝着西南叛军深处去了。
西南军大为不解:“将军,就这么放她们进来?”
常秋叹了一声,也十分不满道:“这些人掺和进来过年,看着竟然就只带了一张嘴,真是不知礼数!”
“”
常秋所在的山洞虽然不足以容纳下这么多人,但是这山林中多得是洞,分发了物资过去,几百人几十人攒在一起过年,倒也不是不行。
而且山中空旷,有什么需要喊一声,都能互相听得见。
傅闻钦以前滴酒不沾,但在军中,也只好入乡随俗。
常秋倨傲道:“我敬你十碗酒,你可敢接?”
傅闻钦井不说话,抬起一坛酒就干,常秋震惊之余井不甘心落后,也抬起一坛和傅闻钦对干起来。
大约干了两坛,常秋就彻底不行了,双眼发直,脚下打滑,哪儿还有气质书生的模样,整个一个醉鬼。
围观者不由道:“您真是好酒量,脸色都没变的!”
“呔!这算什么!我们将军以前是个文人书生!酒量自然一般,待老娘来,喝翻这个敌军主将。”
军中人多性情豪爽,即便是陌生人,一坛酒下去也便算是认识了。
傅闻钦来者不拒,一人喝倒了七十六人,面色不改。
任谁看了,不大喊一声佩服。
傅闻钦轻轻笑了一声,她抱着一个酒坛,靠在山洞口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月亮。
此时此刻,她和赵韫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不知道男人在干什么,有没有非常争气地硬撑着守岁呢?
赵韫不喜欢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