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做梦都想,我也要学功夫打鬼子,可是我爹不叫我,说我太焦躁。”小腾杨激动的从赵凌云怀里抬起头,小脑袋咚地一声撞在赵凌云的下巴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呼痛。
王宗闭着眼睛,耳朵听着两人的交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还在交谈,渐渐地,声音中混进了第三个声音。
王宗猛地睁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半敞开的房门,仿佛盯住了老鼠的毒蛇一般。
赵凌云发现了王宗的异样,皱起眉头,低声警告钱腾杨:“躲进被子里,想看的话露个缝出来就行。”
王宗还是不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渐渐变得轻盈,最后甚至消失不见,一袭蓝衣,看在小腾杨眼中却仿佛一只蓝色的幽魂一般,在夜空中闪着蓝汪汪的鬼火。
终于,半敞着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两个身穿黑衣黑布蒙面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径直走向清宫的床铺。
“真的要杀了她?”郑候还是不太放心,就算清宫是日本人,但现在却对众人毫无威胁,甚至连敌意都没有,一心一意地
照顾江淮和赵凌云。
“怕什么,死一个日本人他们还能怎么样?我跟你说,他们要是为了这个鬼子娘们发怒的话,八成就是汉奸,就算不是,这次也能让他们吃个哑巴亏。”周顾从怀中拔出匕首,蹑手蹑脚地走向清宫。
蓦地,两人突然觉得身后刮过一股清风,刚想回头看去,便听见了身后仿佛鬼魂一般的声音响起:“让谁吃个哑巴亏啊?”
周顾和郑候顿时亡魂皆冒,大叫一声,向前扑去。
王宗有意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一点教训,下手自然毫不留情,一把抄起清宫床边的厚厚的书,用厚厚的书页一把夹住周顾手中的匕首,紧接着一脚踢在周顾的手腕上,将匕首整个踢飞出去,同时身子后仰,一拳砸在郑候的面门上,后者哀嚎一声,捂着鼻血长流的鼻子踉跄后退。
小腾杨躲在被子里,他并不知道这两个蒙面人是谁,但是看着王宗仿佛天神降世一般拳打脚踢指南打北的样子,躲在赵凌云的被子里不停地蹬腿挥拳模仿着王宗的动作。
王宗打退了郑候,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周顾高高甩起的胳膊,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拉,周顾重心不稳,被王宗拉的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地跌向王宗怀里。
王宗一个闪身,右腿高高抬起,仿佛战斧一般猛地劈下,一脚踩在周顾的后背上,疼的他一声大吼,噗通一声闷响趴在地上,昏迷过去。
郑候看着周顾被王宗三拳两脚放倒在地,顿时大惊,连滚带爬地转身就想跑。
王宗看着郑候仓皇逃窜的样子,心中不屑,顺脚踢过赵凌云床下空荡荡的尿壶,对着郑候的后脑狠狠地踢了过去。
这一脚王宗全无留手,铝制的夜壶在夜空中发出尖锐的风声
,笔直地冲向郑候的后脑。
铛!
一身响亮的金铁交击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十分嘹亮,郑候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置信地回身看着下黑手的王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周顾被王宗这一脚踩的头昏脑涨,眼冒金星,刚刚回过神来,求看见郑候瞪着惊讶的眼睛倒在自己面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随即他又睁开眼睛,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宗:“姓王的!你别以为你身手好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里不是北平,不是让你一手遮天的地方!你猖狂不了多久!”
王宗噗嗤一声笑了,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俯下身一把抓住周顾的头发面目狰狞:“这种话老子听了不下
一百次了,老子在战场上纵横这么多年,想我死的不止你一个,你这句话在老子这跟放屁没有区别,知道么?”
周顾不再说话,他早就听说北平那边有几个神经质一般的神经病,现在想来这个王宗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自己技不如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王宗见他不说话,自觉无趣,伸手成刀,一记手刀砍在周顾的后脑上。
周顾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软软地倒在地上。
王宗解下两人的腰带,将他们两个背着身绑在一起,随意地丢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墙,脑袋枕着双手,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宗睁开眼睛,看着床上昏睡的赵凌云以及他怀中睡的四仰八叉的钱腾杨,无奈的摇了摇头。
周顾两人还低着头坐在地上,显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清宫的床铺却如同没有人睡过一般,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工整地放在枕头上,床单也被抻的一点皱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