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风月□□,只谈系统与史实的限制,她仍然没得选择。
“你说的好听,”孟秋忍不住嘲讽他,“到头来,不还是别有用心?”
同样是露骨到令人咂舌的言辞,惹得燕承明难掩莞尔,不答反问的好奇着,“郡主讲话,惯是这个风格么?”
孟秋瞪他,“……干嘛。”
“直言不讳,甚好。”他意味深长的忽而道,“以往只知郡主性情率真,一见方知,竟是常人所难及也。”
这话如似夸赞,又教孟秋听得心头一颤。
“你要送我也成,”她转回话题,故意说得轻慢、倨傲,仔细留意着燕承明的反应,“只许跟在后头。”
燕承明眉梢轻挑,问她的却是,“恐怕有损郡主名声。”
俩人共车,传出去固然不好,但而今谁人不知这位长安郡主,堪得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可倘如她让燕承明作缀,和个护卫似的,旁人所言及,决计是谈论她乖戾刁蛮。
“哦。”孟秋轻飘飘道,“无所谓啊。”
寄体越是声名狼藉,那皇帝在想动她的时候,顾忌便越多。她现如今该想的,是怎么在保持史实不变的要求下,让武威王自愿归顺东宫,依附燕承南,以致他掌握兵权。
但……她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让更多人活下来,就最好了。
归途中,孟秋本不愿搭理他,再思及他到底是个重生的,这般时机难逢,便禁不住掀开车帘去瞧他。
他敏锐察觉,顺着孟秋投来的目光望去。
“郡主?”燕承明面露不解,随即轻甩缰绳,哒哒哒着马蹄赶上前来,凑近小窗。他体贴的微俯下身,温声询问她,“怎的了?”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俊美少年郎眉眼如画,如玉双眸里映着秋色与人间,还有个孟秋。
燕承明并未故作深情姿态,含情目中是透彻且清晰的微光,和他皮囊不甚相衬,显出几分老成,又在眼波流转之间,别有风韵。
“东宫的事……”孟秋见惯了自家殿下,将他的美貌全数忽略,一心一意奔着目的,“你再和我多说一些?”
而他并不在意,欣然应道,“好。”
因于孟秋问得粗略,他也答得笼统。政事不便多做详述,他半推半就,去对孟秋讲宫闱内的,不甚隐秘,外人却无从得知的私事。
“……咦?”孟秋逐渐诧异,“京中闺秀名媛,均倾慕于太子?”
“郡主回来不久,不晓得是情理之中。”他好整以暇的打趣着,“哪怕郡主交个闺友,去些小宴,私底下,必定能够有所听闻。”
常年待在燕承南身边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的孟秋,“……是吗?”
“无妨。”他继续道,“赴宴后,郡主便知了。”
“可你又怎么知道?”
“家中庶妹多有提及,怨不得我。”
“睿亲王爷也年岁适宜,怎么没定亲?”
“定了。”
她愣怔,“啊?”
“乃是家母昔年为我所定,距今已有十三载。”他看向孟秋,倏地笑了一下,眼若含情,似春日里花枝曳曳,“是吴家大娘子,差我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