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答应。
可孟秋分明晓得应当直截离开,不参与进去才最好,却还是急于和燕承南解释,硬着头皮,逾矩地为旁人做下决定,“……什么客,他还有事,这就走了。”
燕承明抬眼瞧她,似笑非笑,“哦?”
“……是么?”武威王皱眉。
“确如郡主所说,小侄正欲和王叔告辞。”他说罢,仍自瞧着孟秋,缓声说道,“另有与郡主的邀约,还望你莫要忘记。”
哪来的邀约!
“那你别走了,”孟秋当场反悔,“我是记不得的。”
“也罢。”他话音一转,慢条斯理的笑着,“若郡主哪日想起来,我随时恭候。”
临走前,他着意去看燕承南。
并无所得。
千尊万贵的太子殿下还是拒人千里的样子,冷眼看他时,那副矜傲的姿态一如既往,似是俯视一般的居高临下。
他按捺住心底疑虑,再作揖,行礼,施施然离开。
孟秋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
“……不晓得你们年轻人打甚么哑谜。”武威王不再多说旁的,只嗔怪的看她一下,对和燕承南道,“太子殿下且请去书房。”
“我也要去!”她在边上喊着。
武威王惊讶看她。
“叮——”
【请宿主注意维持人设】
【您目前最该做的,是离目标人物远一点】主系统在旁慢悠悠的指点江山,含笑感慨,【您瞧,您对他的行事和判断都造成了很大影响】
她哑然无言,“……”
“去便去罢,”这话是燕承南说的,语气清淡,并无多少情绪在里头,“郡主一并听着,也好。”
“这……”武威王却骤然明白了,颔首,“殿下请先。”
孟秋跟在二人身后,听着他们谈话,却禁不住思绪纷乱,默默想着:她似乎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太子殿下。
关乎朝政时,依旧意简言骇,又字字句句切中弊端。短短一段话,轻飘飘撂下来,是沉重到如山川海岳般的地步。
所说的,为边疆之事。
近年间官员贪墨愈发严重,乃至粮饷都敢起了心思,却做得巧妙,又将己身洗得干净,教人摸不着踪迹。因此,哪怕武威王忧心许久,也无计可施。
但……
就算孟秋不懂,甚于对那些知晓颇少,亦清楚的晓得,此时此刻的东宫,不该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
还不等她再想下去,乍听武威王出声相询。
“老臣谢过殿下。”武威王改下自称,朝他端正施了一礼,紧跟着问道,“殊不知,该当如何答谢才好?”
“不必。”他低垂眉睫,“另要告知王爷……”
燕承南对武威王说出选妃宴一事,无须再深聊,谁还能不清楚,这是皇帝要开始动手了。
“……原来如此啊。”武威王神情转肃,对他又一遍行礼作揖,“既然事已至今,老臣定然多加考虑。”
孟秋惊了,“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