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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属于隐私,但我想我有必要询问,您为什么会倾慕着布雷斯扎比尼呢?”既然聊到了这里,于是伦疑惑的问她,他是真没想明白为何会有人喜欢这样一位无耻的投机者,哪怕客观上他的确具有被青睐的资本。
简瓦伦丁沉默了一会,相比于当初珍妮特佩里几句对话就了然的看破,伦的反应则相当直接,女人总是要比男人更能看透微妙的感情。
“您有没有见过天上的云,或是晚上照进屋子里的月光。”几秒钟后她缓缓说道:“它们表面自由自在,实际却受到风或是天文学规则上的约束。我偶尔能在夜里见到一丁点月光,或者从地下室的小窗里看到从水坑中反射出的云,它们不为了我停留,但——谁说欣赏就要是相互的呢?”
这句话让伦沉默了一下。
“它们本身就很美,但更美的是它们流露出的脆弱的、不完整的姿态,有些事物不是完美无瑕才会惹人喜欢,先生。”简小声却坚定的辩解道:“人看着漂亮的东西破碎,也是会有怜惜的。”
与雷昂会意的笑声不同,可能是他缺少感性的感受,伦只仰慕拉文克劳文化中理智的那部分,但她对于月光的比喻还是提醒了他。
“您最近有没有做过梦?”伦想到就把它问了出来,现在任何的线索也许都会有帮助:“很特殊的那种,关于您自己的渴望或者…或者自由?”他依靠着对这块宝石的理解尽力向她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这回轮到简愣住:“你是指我真正想做的事?”她有些犹豫的贡献了一个梦,好像害怕伦只靠这个就把她定罪:“那如果我在梦里杀了人,你会把我抓进阿兹卡班么?”
“不会,”伦耐心的回答着她这个有点诡异的问题:“有关那块宝石的案子已经撤了,我只会把它当作一个故事。”
于是她释然了:“在不久前的一个梦里,像是有人在蛊惑我杀了他,然后把他那些东西都卖干净,之后我就可以获得解脱。”简瓦伦丁皱起眉头,手指□□起她那头稻草般金色的长发:“我承认我曾经真的有这样考虑过,但那也至少是几年前的事了,我还很惊讶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
伦开始记笔记,为了让瓦伦丁安心他没有选择把这些记在档案上,与珍妮特相同,侦查队的队员都养成了随时记录的习惯:“所以你最后杀了他么?”他很确定这也是那块宝石给人的暗示,利用人们内心的渴望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句“把东西卖干净”几乎已经让它的目的昭然若揭,它想离开这里,离自由更进一步。
事实上简瓦伦丁只是出现在了布雷斯扎比尼面前,她的幻象最终没有如宝石设想的那样动手杀了她的父亲。伦这样问只是例行的陈述,他在等待她说出自己的理由。
“我多想杀了他啊,”果然简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毁了我的一切,当年我就在想,如果我有魔法,那我很乐意亲自结果他——但后来我意识到,一个罪人不值得占据我的全部,我不会因为他把自己的人生弄脏。”
她闭上眼,仿佛还沉浸在那场梦里:“比起杀了他,又或者活在自欺欺人的假象里,我更想要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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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特僵硬的陷在布雷斯的怀抱里,似乎并未真的被这个男人的殷勤打动。她的左臂轻轻动了下,像是也乖巧的搂住他的肩膀,而另一只手则缓慢的挪到口袋中,她摸到了自己的魔杖,而它早已准备好如实的执行主人的所有行动。
于是珍妮特一边也轻轻的拥抱他,一边于悄无声息间将魔杖顶在了布雷斯脖颈的脉搏上。
杖尖无声的抵住温热的皮肤,这是一个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距离。但布雷斯没有抵抗,他仍旧温柔的搂住她,仿佛他真的心甘情愿,甘愿在她的举手投足间束手就擒。
“很有意思吗?”珍妮特低下头,她控制着不让握住魔杖的手发抖,指节攥出绷紧着的白色。她曾经也将杖尖顶这样在布雷斯的脖子上,但上一次她只是由于他突然的靠近而被动反制,而这次她毫无征兆的这样做了,哪怕他从未做出任何恶意的尝试。
“滚出来,”她几乎是哑着嗓子说道:“你不是很喜欢和人聊天?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一直说话。”
说罢珍妮特抬头凝视布雷斯的眼睛,这双狭长的眼眸眯起来时总像在笑,此刻他也妩媚而危险的微笑着,瞳孔中亮起一点属于掠食者的光,就像天空中的晚月那样冰冷与虚无。
有月光照了进来。
突然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包括被珍妮特用魔杖抵住脖颈的,刚虔诚亲吻她的布雷斯扎比尼。珍妮特没放下自己的魔杖,她看着一切像烟雾般消散,又或是像泡沫破裂般溶液,直到所有的人或物都最终远离。她踏在那片熟悉的、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月光上,所有的回忆都在这一刻如被潮汐吸引般涌上表面,只余一湾被冲刷后空旷无垠的滩涂。
珍妮特握着杖柄咳嗽了两声,她猜对了,这块蝴蝶宝石带着那惹人火大的月光又打扰了她的睡眠。于是她直接戳破了它营造出的幻象,还用不加掩饰的笑声以表自己的大仇得报,她甚至笑弯了眼睛,哪怕亲昵所导致的红晕还如印记般停留在她的脸颊上。
之前她在月光下感受到的是茫然,但现在只有愤怒和“终于到这一天了”的彻底的畅快。珍妮特挑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虽然哪里看上去都差不多),轻轻掂量着自己的魔杖,以准备如果这块宝石真把布雷斯扎比尼再给搬出来,她可以随时把魔咒塞进他的嘴里。
“来谈谈吧,我想我们都不用再互相自我介绍了。”笑完后她小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比起接受注定的现实,你想要永远活在虚妄的谎言里,你创造出一个虚假的自由,并试图劝所有困在其中的人陪你一同沉溺,这场梦境是你的盘算在彻底破碎前最后的挣扎。
“先说好,我是不会和你做共犯的。”珍妮特空出的那只手抚上自己的嘴唇,她刚才是不是被一颗宝石创造出的假象给亲了?“毕竟——我已经有一个了。”
而共犯这种东西,只有一个就够好受的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个人的审美的话,为啥有人喜欢看破碎的东西,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带着美感,一个破碗如果裂痕得当有时甚至要比完整的更好看。缺点或真实也同样让人更可爱,这是人们喜欢坏男人的原因(?)
另外我想说,布雷斯痛失珍妮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