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儿,连条上斤的鱼也没有?哪有老鳖啊?”三驴子咕哝了一句。
“这儿肯定有,这鳖啊,灵性着呢,我听人说过,既使冬眠,它也在水边旋窝子。”秋后很有把握的说。
“就是,就是,昨天我还见老德顺捉一个呢。”大丑说。
“你见过鳖王吗?我小时候可见过,六七月的天气,很热,我和小伙伴们来这儿洗澡。
就见一个大老鳖,浮在水中央,它的周围,还有一圈小鳖。
我拿起一个坷垃,扔下了河,那鳖就领着小鳖沉到水下去了。”周建国在旁边看热闹,接过了话茬说。
“放心吧,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鳖,这玩意儿肯定还在这里。”秋后很有把握。
也难怪,秋后的老爹也学过捉鳖,而且和老德顺是同门师兄,两人都拜五指山凌云峰的捉鳖大师张三丰学过本事。
这张三丰,自创一套捉鳖观水法,十观十稳。
只是后来,学艺归来,秋后的老爹贪心不足,捉光了小鳖,又跑到老龙河捉那鳖王,结果被卷入了漩涡,丢了性命。
这才有了老德顺的一枝独秀。
但老德顺这人穷讲究,怕有损阴德,碰到了确实过不去的坎儿,才出手一次,而且,捉鳖从不超过三只。
给瘌痢头捉鳖就是一个例子。
本来大丑也泄了气,累的坐在河岸上喘息,而三驴子,更是累的直接朝河岸上的枯草上一躺,
“俺里个亲娘哎,累死俺了,砍二亩地的苞谷,也没有这么累。”
秋后一说话,大丑就来了兴致,好像一个打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对,对,把这水抽干,一滴儿也不剩,我看,这鳖王能躲到哪儿去?”
发电机仍在声嘶力竭地叫着,那水,仍在哗哗地流着,到了半晚上,那水完全干了。
老龙河,最后的一洼净水,终于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干涸了。
整条河流,再也沒有了往日奔腾咆哮的风彩,就像一只疲惫不堪的苍龙,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喘息着,扭曲着,终于无声无息地沉寂了下来。
水干了,黑竭色的泥土裸露了出来,不但有水草,还有泡沫,塑料瓶子,塑料袋,更多的是鱼钩,看到一截鱼线绳子,一拽,下面就是一把鱼钩。
鱼生多么的艰难呵,写到这里,笔者独沧然而泪下!!!
同时感叹不已,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而鱼生,又怎能一个“难”字得了?何人又去珍惜!!!
生命如此脆弱,脆弱的超乎想像。
老德顺见水干了,也悄悄的走下了河坡,蹲在旁边,静静地看。
几个人扒开水草,淤泥,寻找着,搜寻着,只见中间的水草下,有泥土动了一下。
“在这儿呢?”秋后指着水草,大声喊了一声。
大丑一听,就像一只饥饿的老虎,遇上了一只鲜嫩的羔羊,猛地一下子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