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站着三皇子赵鸣轩呢?这混账是怎么过来的?
赵鸣轩身着大红镶黑绒锦袍,腰间束以金色腰带,他收回盯向那畜生远走消失方向的阴沉视线,迈开长腿绕到永福郡主身前,傲娇地冷哼:“没看到吗?当然是走过来的。”
“你能不靠拐杖行走啦?”归晚惊喜地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个圈打量,讶异道:“你是走两府正门过来还是爬木梯走捷径过来的?”要是爬木梯都行,走路估计是真没问题了。
“爬梯翻墙而已,岂能难倒本皇子?”赵鸣轩昂起下巴更傲娇了,像开屏的孔雀。
“对待你的残腿我觉得你谦逊些好,免得一骄傲,你将来就只能止于走路,骑马狩猎这些事别再想了。”归晚在心底撇嘴,真看不惯他这臭德行,骤然身体一轻感到像腾空跃起,怔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那大兄弟打横抱起来了?
“你做什么?”
“哼!”自己的女人都没法抱起来行走绝对是赵鸣轩心里的心结了,心里很高兴面上很自得的三皇子抱着表妹走了两圈后在怀里的女人严肃抗议中放她下来,想想又不甘心,趁她没站稳前迅速地搂住,对准女人的檀口吻住。
归晚拧他的脖颈直拧到他主动放开,骂道:“你个混账不占老娘的便宜就不舒坦是吧?你如果缺女人直说,我今晚就送表哥一百个,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保证有合你心意。”
“我亲亲我自己的女人怎么了,咱们多久没温存过了!”赵鸣轩尽量用傲娇的语调来掩饰郁闷:“上回都是半年前还被个色胚给破坏掉了,你这个月都过来陪我睡。”省得他常常孤枕难眠无处发泄动不动把床铺弄湿,都要被贴身太监追着问是否要给他安排通房了。
赵鸣轩一想到此就脸黑,虽然他禁欲多年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但把关系彻底落实也没什么大碍,正好叫疯丫头趁早怀上顺势进门,明年开春就把婚事办了。
归晚实在懒得搭理他,顺口提道:“你外祖家最近给你准备了一贴身影卫,担心你未必愿意接受所以暂时把人放在我这里请我帮忙劝劝你,要么你今天就带回去试用一年半载,用得不顺手再退,顺手就先接着吧。”
赵鸣轩一怔:“什么样的贴身影卫?”
“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保卫,譬如我们现在这样说话没有明确指令他退下,他就能全程看到,这样的影卫我也有,所以——”郡主咬牙切齿道:“请大兄弟你注意身份举动好吧,我要是被你害得在贴身护卫面前没脸,我踹死你啊。”
三皇子赵鸣轩脸黑如碳,果断让她把那什么影卫叫来带走,回隔壁自己府里严重训话:敢偷窥他和永福郡主温存他必须把那什么破影卫给剁成八段。
冬日的黄昏来得特别早,在天际将暗未暗时分,永福郡主的马车启程向城外出发。
四太太范氏母女能给出的答案在众人意料中——选择第三种:范氏明面称暴毙,私底下改为做丈夫的姨娘,他们母子仨更已经迅速地从文泰伯府搬到城外山庄陪老太太住。
范经著还拉着郡主骂咧咧道:“残害我那么多子嗣还留着她也太便宜了,我那些儿子们难道都白死了吗?要不是这贱人,我再过两三年都能当祖父了。
而且归晚你知道这贱人十多年捞到多少家底吗?我可记得她当年嫁过来时嫁妆总共才三千两,现在能被她攒到四五万两还不是靠咱们家来的!”家底存得比他还多,虽然突然能得将近三万两入账,还是忒不甘心。
“毕竟是你嫡子的亲生母亲,还是老太太的亲侄女;你要是弄死她,你和你嫡母还有嫡子的关系将来还能处得好吗?就得养闲人吃闲饭,眼不见为净吧。”
范经樟既然愿意让尤姨娘他们走就没想过再扣押些什么,金银细软连同他们握着身契的下人们想带走就全部带走。
更名为尤涣的傅归涣原本不知情,突如其来的现实打击得他不知如何承受,踏着漆黑的夜色走到山庄外,门前昏黄的烛光照亮了他湿润泛红的眼眶。
他看向站在旁边那个喊8年多父亲的高大男人,倔强地别过头,被生母牵着手走向马车。未多时,七辆满载的马车哒哒哒驶走,消失在漆黑的暮色中。
范经樟望着马车远走的方向,长长叹息一声,像是留给这场17年的梦最后的情谊,归晚也叹:“二叔如果不舍得何不把归涣留住?”
父亲还没说话,陪同在府外盯着他们离开的二哥就抢答:“阿晚你说什么呢?你这是诚心想膈应我爹呢还是我娘呢还是想恶心我呢?”
“唉,你爹平日里虽然大老粗,可关键时刻一点不粗心,二哥你是真粗心。”归晚提示:“我的意思是二叔如果念在父子一场不想这才八岁的孩子就那么没了,就保他一命。你以为他们进五皇子府后还能有命活吗?”
“啊??”范归晟冒出一长串问号:“啥叫有命活啊?尤湉那贱人已经怀胎了,要是被她生出个长子来,没准还能被她混到侧妃,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怎么会没命?”
“归晚那名护卫要报血海深仇,等这么多年自然是为把尤家连根拔起。”范经樟半年来沉默不少,心平气和地解释:“归晚连留兴伯府尚且没放过,怎么可能再放过他们?
尤家在岭南盘踞50多年,没有一手遮天也能遮半天,好日子很快到头了,到那时候五皇子还能让他们活命吗?恐怕归晚也是不想再脏了自己的手,就借借五皇子的手吧。”
“二叔真不想保住归涣吗?”
“这孩子也已经被他生母养得性子偏左,便是没有,经历过这场打击,将来也难说了。”范经樟长叹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一时心软将来再生出许多麻烦。”
“也是吧。”归晚问:“打算过了年什么时候启程,开春之后吗?”
“我本来打算年前在11月的时候也走,是范氏他们非要硬留到明年开春后。”其实范归晟觉得:“今天才腊月初二,走还来得及。京都到宋州才1600里路,咱们走得再慢腊月十五前总能抵达宋州吧。
年底前正好在那里落户安家,明年开春后想干啥就干啥。非等到明年就是平白耗日子。朝廷年前会把傅家大宅收回,祖父他们这几日肯定也得离开,反正大家吃不到那顿年夜饭,大冬天留着天天呆屋里发霉吗?”
“正好你可以加把劲让媳妇早些怀孕了。”归晚偷着乐调侃,被范归晟一掌拍在她肩头:“滚滚滚滚滚,大冬天的回你郡主府躲风雪吧。”
归晚一掌反打过去,不过:“二哥说得也有道理,今年走比明年开春后走要有利;路上走得再慢耗费个十来天必定够了,想走的话这两日就走还来得及。”
“嗯,今晚我就和母亲还有四弟商量。”范经樟点点头,是认可的,他也觉得留着耗费,看向这丫头说:“丫头啊,你和四皇子到头了